!”问雪心疼地顿时跪地俯首:“不瞒侧王妃,奴婢从小出身富家,十岁时却逢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也算是尝遍了世间冷暖、人情淡薄,进得宫内当差实属无奈。听得侧王妃一席话,感同身受。问雪虽然孤苦,如今却有侧王妃善待。侧王妃也要明白,您还有秦王,奴婢相信秦王一定会善待侧王妃,真心爱侧王妃的。”
“问雪,快快起来!”杨筠探身扶起问雪,随手将腕上的雕花玉镯递到问雪手上:“同是苦命之人,以后便只有你我相顾了。”
“侧王妃,这个问雪不能......”
“你拿着,以后我也便有了个说心里话的人了。”
“是,王妃。”问雪抽泣着。
“该是叫侧王妃才对。”
“不,在问雪心中您便是王妃。人人心里都只认秦王妃,又有谁想过您。如今想想也真是心寒。侧王妃病着,秦王妃还能与秦王喜笑颜开,当真是心里没您了。”
杨筠一声苦笑道:“问雪心里有数便是,莫要说出来。对了,今日府上怎么静悄悄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奴婢不知,这就去瞧瞧。”问雪抹了抹眼角泪水,出了门。
暗自抓着被角的杨筠,一脸沉静。
入宫许久,皇帝迟迟不见。李世民心急火燎,无奈也只能在尚书省都堂半日兜转。直到午后良久,数次入殿,这才见到了李渊,却也见太子、齐王、窦轨、裴寂、封德彝一并在殿。
未等道明一二,只听李渊道:“这个刘文静实在大逆不道!”
李世民一懵:“父皇何出此言?”
李渊怒气横生,命人将罪状呈给秦王,李世民一看其上所言,如若五雷轰顶一般。刘文静不仅理直气壮地承认了酒后醉话非无心之言,更是坦荡无遮,道出心声:“自晋阳起兵,吾与裴寂同有佐国之功,吾以私命,远赴蛮地,借兵攻城,何敢不亲为。待大唐立,司马与长史略等,而今寂已仆射,居甲第,宠赉不赀。臣官赏等众人,家无赢,诚不能无少望。”
“秦王以为如何?”李渊锐利尖刻的眼神直直盯着李世民。
李世民早已将曲指攥成一团,听此一问,当下跪地求情:“父皇,刘文静向来品性孤傲,却也坦荡磊落。自晋阳起兵,他追随父皇左右,父皇最是了解他的为人了。此事系刘文静妾室告发,真假尚难辨别......”
“他都已经亲口承认,还能有假?”
“朝廷上下,想必人人都看得出刘纳言与右仆射暗有罅隙,如今面对右仆射的审问,他说出一两句气话也在情理之中。”李世民不顾裴寂在旁,直言不讳。
“陛下,秦王所言,臣不敢苟同。我与刘文静早年熟识,陛下晋阳起兵时,还是我向陛下荐举了刘文静。虽然我二人常在朝堂之上互有争论,但臣绝无厌恶文静之心。昨夜忽闻杀意,甚是心寒。我自认待他为知己,却不知他为何如此憎恨臣。此番审问,臣痛心疾首,好言相劝,只希冀是文静戏言。可是,内史侍郎也都看见了,刘文静恶言频出,供认不讳。言中不仅有灭臣之辞,更有不敬陛下之意。臣实在有意替他说情,却又无从说起啊。”裴寂声泪俱下,悲痛欲绝。
李渊听着,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太子李建成见势,不慌不忙道:“刘纳言昨夜说那话时,可是对其弟刘文起说的,方才审刘文起时,他一一招认,与刘文静所言如出一辙。”
“是啊,他定然是早就有了要杀右仆射的心了!”齐王李元吉在旁帮腔道。
“即便如大哥所言,那也只不过是臣属间不和而已,一家之内尚有不和,何况一个朝廷。刘文静对朝臣虽有恶言,对陛下绝无恶意。他赤心为国,忠于陛下,虽性情有瑕,却绝无二心,请陛下三思而定!”李世民据理力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