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一窒,脸上表情狰狞起来。
“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宁王前前后后花了银子恁些银子,就为着夺这个司香的名头,没个保障如何甘心?现捧了三万两银子来求刘瑾,说的是就求个踏实。
刘瑾是真没觉得这事儿“背主”,如他所说,他打心眼里认为只要皇上内阁否认,什么异色龙笺就是一张废纸。
能用一张废纸换三万两银子,干嘛不换?!
当然,也未尝没有卖个好儿给宁王的意思,皇上无子,这万一,嗯,万一有个万一,让宁王一脉得了那位置去呢?
凭着这份人情,他这刘千岁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千岁千岁千千岁下去?
刘瑾也知道这事儿须得万分机密,不能让外人晓得,笺纸拿回来容易,悄没声的盖玉玺也不是没法子,但要朱笔写就,他那手勉强工整的字是不行的。
这与奏折还不同,便是张彩等心腹人他也信不过。
还能用谁呢?
亲侄子谈二汉一手狗爬字,行文更是不通。
那就只有亲侄女婿、曾为陕西解元的邵晋夫了。
邵晋夫虽然倔头倔脑的不肯按照刘瑾安排为官,非要自己读出来,刘瑾也只觉得是腐儒行径,因论老实来,真没人比邵晋夫还老实了,那是任凭怎么骂都安安静静受着的,甚至都不曾迁怒下人乱发脾气宣泄。
刘瑾是压根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栽到老实人手里。
“他……他……此次落榜对我怀恨在心,污蔑于我……”刘瑾疾声道。
这话分外无力。
谁不知道刘瑾待侄女如同亲女,为这侄女婿也是多番谋算。
“他们夫妻不睦……”刘瑾还试图辩解。
沈瑞却只道:“已有人随邵晋夫去刘府、谈府几处宅邸书房了。”
刘瑾脸色难看至极,当初他也没少留邵晋夫在书房密室里写些要紧东西……
他不自觉牙齿微微打颤,腮肉也抽动起来。
然……
皇上已拿了他这么多把柄,为什么还要让张永、沈瑞来问他?
皇上仍是犹豫!皇上还念着情分!
心中陡然升起些希望来,皇上叫人问他,不就是要听他怎样说?
这么多年,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
刘瑾眼中迸发出精光来,急切吼道:“我要见万岁爷!我有机要内情禀告万岁爷!”
他见张永和沈瑞无动于衷,心知这俩人是恨不得自己死的,不会轻易让自己见皇上。
但皇上既让他们问话,肯定有暗中盯着他们的人。
自己即便见不着皇上,话也得让皇上听到,便也顾不得许多,张口吼道:“青宫空虚,老奴也是想为万岁爷分忧,总要在宗室中择一二聪慧小儿……”
“宗藩恁多,为何单单选了宁藩一支?”张永问道。
“宁王素有贤名,朝廷各项政令无有不从,我也打听过,宁王幼子聪敏过人,年纪又刚刚好……”刘瑾忙道。
张永再次打断了他,讥讽道:“难道不是因着宁藩给你银子最多?”
见刘瑾恶狠狠瞪着他,张永冷笑一声,道:“老刘,便叫你死个明白。你道宁藩那银子是哪里来的?!”
说话间一指沈瑞,他道:“你可还记得弘治十八年那场松江倭祸!”
刘瑾不明所以的看向沈瑞。
虽然过去多年,想起那场人祸,沈瑞依旧愤怒不已,“那不是什么倭祸,是宁藩派水匪扮作倭寇洗劫松江!你的那些银子,不知道有多少沾着松江富户的血!”
张永冷冷接着道:“皇上命我去太湖剿匪,也不是剿的什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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