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得?”
沈知晓自己的娘对嫂子有些小心眼,大哥那边不好说什么,他要是再不劝阻几句,说不得婆媳嫌隙越来越大,家里不得安宁,便道:“自是说不得,这里是南京,有锦衣卫衙门在……咱们今年下船时,娘也看到了那些船飞鱼服的锦衣卫使,呼啸而过,威风八面,可是随时能问罪与人……”
白氏心存畏惧,神色怏怏,倒是不敢说了。
沈琰瞥了弟弟一眼,沈忙做了个求饶的神情。
沈琰移开眼,没有揭破弟弟的谎话。白氏虽有些小心眼、小糊涂,可到底是他们的亲娘,关于自家的婆媳之争,人前沈琰没有与白氏计较什么,不过私下里对妻子多有安抚。如今小弟出面,倒是比他自己出头为妻子说话要强得多
外头天色大亮,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时,就听到前头传来凌乱的叩门声。
“大哥……”沈只觉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去了,白氏也坐不住,拉住长子的衣袖。
沈琰的脸色也难掩喜色,道:“快去看看,当是报喜的到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头响起一阵鞭炮声。
白氏难掩激动,沈琰眼见沈还怔忪,拉了他一下,两人出去。
白氏却依旧悬着心,眼看两个儿子都出去了,顾不得才发作了媳妇,眼巴巴地望向乔氏道:“老大家的,会不会是隔壁的动静,不会是白欢喜一场吧?
乔氏神态温婉,柔声道:“怎么会,前头已经有了动静了……”
说话的功夫,就有个婆子满脸喜色地进来,道:“给太太道喜,二爷中了,喜报到了……”
这边与沈家在南京的宅子并不远,闹出动静,那边自是也得了消息。
沈此时也起了,拉着沈瑾在前院吃茶,也在等放榜的消息。另有今年下场的几个旁支、姻亲,也都带了忐忑,坐立难安的模样。
听到小厮来报,沈得了乡试第八十九名,沈既是为沈欢喜,也是生出几分担忧来。要是还跟三年前似的,一个不入族谱的外生子中举,正宗沈家九房却颗粒无收,可也太失颜面。
沈瑾却是镇定如初,只道:“这下琰大兄终可安心了……”
长兄如父,沈琰虽比沈大不过几岁,可素来手足情深,外人看着也是羡慕。这兄弟先后中举,也是一段佳话。
沈唏嘘道:“当初他们一家回到松江时,何其狼狈,能有今日,委实不容易”
旁边有家姻亲家的梁秀才,听闻不由好奇道:“说的是沈琰兄弟么?瞧着他们兄弟也是风光得意,家底虽不多,却是都有功名,又娶高门之女,当初还落魄过么?”
沈没有细说,只道:“少年失父,到底艰难,幸而熬过来了……”
沈瑾在旁,虽没有接话,可心中却是火烧火燎。自己生母尚在,骨肉却不得团聚;生父也在,却是不见慈心,因为金银父子生了嫌隙。
亲生祖母,对自己疼了十余年,最终却是不知真假。
沈瑾如今孑然一身,跟孤儿也无两样。要是真正的孤儿,到了金榜题名也就算熬出来,可是他如今奔着仕途,却未必能走得安稳。
他记得清楚,沈源当初是将卧床的祖母撇在松江,带了继室前往扬州,可谁想到去年年底转了心意,打发了心腹管家回松江接人。
人虽然接走了,可沈瑾如何能放心?等到扬州那边再来人,旁敲侧击,才晓得沈源如此的缘故。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老太太“过寿”。
扬州富庶,不仅文人多,商贾也多。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孙前程,学生家长对于官学里的教授自然是分外有“礼”。
沈瑾听了,心惊不已,却是无可奈何。本有心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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