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孤独,恐惧。
这些东西给他重压,几乎使他停住了呼吸,止住了心跳,也断绝了生命。
现在他最为敏锐的感觉大约是痛觉,他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他那颗跳动的心正在痛,像是贴合了烧红了的烙铁。
因为什么痛,怎样才能不痛,这些问题的答案他都不知道。
只是这痛楚也许比来到这里的人的声音更能证明他的存在——至少他这时还是在为了什么而心痛着。
来到这里的那人推开冰冷的牢门。
依旧地,坐在他对面的地方。
他靠着墙,显出有些疲累的样子,可头发的金色还是很好看。
〖还好吗?〗
这几乎是他每次来到这里的开场白。
他点头,有些勉强地露出一个笑脸。
〖拉达曼迪斯大人,外面〗
他也是,每次都很想得到一些关于外面的信息,可从来都毫无收获。
〖你不用担心外面了,我会一直领导冥王军走向胜利。〗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一层明朗的神色。
能够领导着冥王军,这是他的实力和他的忠心的见证,这总是能够让他为此骄傲的。
这也是一直跟随着他的巴连达因最希望看到的,他的心也为此放松了一些,可又在下一个时刻被拉紧了弦。
〖我不是担心外面只是〗
只是担心您而已——他却不敢说出这样的话,言语和声调都卡到了嘴边。
他看着面前低下头来的下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会有任何事的,这是我应该去享受的战斗。〗
〖而且,就算真的有事,也只能这样而已。〗
是啊,战士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受了多重的伤,甚至死亡,都得自己去承受着。
他明白这个道理。
聊天的时间似乎每次都是固定的,像是上了发条,只有这么一会儿,等发条走完就该终止了。
又到了他离开的时间了。
他站起身来,打算绕过面前的下属离开,结束这一次的探望。
他站在他面前,心里满是不情愿的滋味。
〖拉达曼迪斯大人,请您多留一会好吗?〗
他终于把自己的请求说出来。
他低着头,抿着嘴唇,手紧紧地捏着衣角,手指摩搓着粗糙的衣料。
那人看了看他,稍稍地俯下身来。
那人在他的额头上,给他一个滚烫的吻作为安慰。
这让他变得呆滞起来,脸上有些烫了。
转而,莫名地升起了些不满来。
那个吻是在额头上1的。
他看着那人黄玉色的眼。
周围太黑了,他看不清楚那里有什么。
那里有什么?有他吗?
他在意起这些来了。
反正现在他的眼睛里全是那人了,全是他想要离开的动态。
他也不知道自己受什么驱使着,有了那样的念头和那样的勇气。
——只想让你留在这里而已。
他以他来到这一片黑暗中以后最敏捷的——也是他当前所能做的的最敏捷的动作,移动过去,然后,拦住他。
抱住他,阻住他的脚步。
冥衣冰冷的温度透过麻布衣服传来,使他稍稍地激灵了一下。
在冬天的时候,有的人在外面几乎被冻僵,再进入暖和的屋子里时,会感到浑身不同寻常地热,像可以着起火一样。
他也是这样。
像是被什么点着了火一样。
〖巴连达因?〗
那人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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