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
至少他现在不会发热,意识也很清醒,虽然还是没有力气,也会有些头晕。
他每天最期待的,其中之一就是能在水洼里看见人影——虽然从上次到现在他都没再看见过,除此之外,就是西路费多短暂的探监时间。
除了西路费多,他就没看见过一个切实的人了,没有看守或者狱卒,连给他宣布进一步的判决的人都没有。
这次西路费多拿了一件大件的东西进来。
那是一个座钟。
应该更像一个台灯吧,他想,因为那座钟上不知是不是涂了什么涂料,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不过这就已经赛过那窗外的一点点微光了,而且借助这光,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表盘和指针。
〖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带进来的?〗
而且带这东西进来干嘛——他也想问问这个,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藏在翅膀下面就行了。〗
对方稍微顿了一下,回答道,借着这话还炫耀似的甩了甩天捷星冥衣的大翅膀,惹得他有些发笑。
他的冥衣有不少地方都碎了,那双翅膀也有些弯折,应该是刚出战回来吧。
他把那个座钟从金属栏杆的空隙间塞了进来,座钟侧着可以刚刚好地通过栏杆。
〖你仔细看看这个钟。〗
他有些故作神秘的意味。
他很顺从地接过钟仔细端详着。
已经破到让人质疑还能否继续使用的一个钟,虽然发着荧光,但表面上的油漆已经脱落得不成样子;没有玻璃罩,指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钟摆也坏掉了,用手一掰居然还掉了下来,上面满是锈迹。
外壳上有裂痕,但表盘和指针还是完好的。
最让他注意的是,表盘上只有两根指针,看长度大概是分针和秒针。
秒针停在五十多一格的位置,而分针的形状像是——就是一把钥匙,停在距离整点一个格子的地方。
〖没有时针啊,这东西用来做什么?〗
他把座钟放在地上,看看外面的人,而后顺从那人的意思把钟又递了出去。
〖你看见了,这是钥匙。〗
他手指指向那根分针。
〖嗯〗
看着对方的神情,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打开这座牢笼的钥匙。〗
这句话好像一束闪电划过他脑中,刺激着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被激动过的神经。
〖秒针原来是在四十五的地方的,现在已经前进了几个格了。〗
〖等秒针和分针都转完这一圈,走到整点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
他说着,看着牢狱中的囚犯很明显的不相信的样子。
〖转完一圈之后,分针大概就可以拿下来吧,你就能打开门了。〗
〖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是迟疑还是惊讶,或是激动,他的语调有些颤抖。
〖外面的人说的,不过并不感觉会很准确,这个钟根本就是坏了一样,指针都不动,也拆不下来。〗
他直视着战友的眼睛,以此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这也是从外面偷着带进来的,不过还没人发现〗
他不再去质疑了,即使现在还是感觉不太对头。
至少还有一点点希望可以去期盼,不是吗?
至少还有
他点点头,接过西路费多递来的时钟。
当他触碰到他的手指的时候,他心惊了一下。
那双手那么冷,比那支温度计还要冷,丝毫不复昨天的那种温度。
冷得就像是雪山之巅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坚冰,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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