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

    真的能用……

    将箭矢抵好，三指缓缓拉开弓弦，能拉开。

    万山心里暗暗鼓劲。

    再拉，再拉，直至弓满。

    箭矢还稳稳在弦上。万山瞬间松手，弦受迫快速回收，带动箭矢的前进，充满了杀意的箭矢同古朴的雕花长弓形成强烈对比。箭矢速度奇快，却在下一秒扭成了碎末洒落在空地之上，空气之中仿佛带有一丝凝固。绿莺几度想开口，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还是选择合上了嘴。

    万山的手指有几分僵硬回勾，低垂了眼，屋檐吊着的灯光映得万山眼下一片乌黑。

    “肉肉，再试一试。”

    肉肉快速抽出另一种材质的箭矢，肉乎乎的小手握着箭矢往前一递。

    万山平静接过，同先前的步骤一样，同样的力度，同样的认真，同样能射出，却同样绞碎在地。

    “再来。”

    “再来。”

    ……

    枝老爷沉默的立在回廊之后，枝管家低着头一言未出，枝老爷就这么看着万山，一支接着一支的试，一支接着一支被毁，那个倔强的身影，几乎让他想起二十年前，他也是这样，摔倒了，再站起来，起来再摔倒，再站起来。

    一声未出的来，一声未出的离开，自己的女儿他懂，即使这样日后遇到一些事会很艰苦，但他也不想万山去改变，顺其自然是一种人生，不甘被安排也是一种人生，他的女儿要什么样的人生，他来护。

    再过上三日，枝万重他们终于上山庄，凑巧遇上了逝风在庄子里散步，幸好逝风的腿长又纤细，随意散步也不会撞翻庄子里的植株或假山，远远看见了熟悉的马车，从高高的围墙中探出了头，瞧了几眼，老邢对上了那对略带好奇的眼神，不禁有些无奈，在他印象之中，不论是谁，同万山相处一段时间后，都会变得不正经起来。

    比如一直以肃杀为人印象的老邢，又比如先前还是言行正经的逝风。突然之间，老邢觉得脑壳子有点跳突。马车一停，老邢很是顺手的先将车帘子掀起，方无倦低垂了眼出马车，今日是珍珠白袍子，身上的气度教人不敢多看。比起方无倦，枝万重显得有几分风尘仆仆，一路赶得急，枝大公子没有多留意自己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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