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母亲感情那么好，却因为她父亲的管理不当和她的无知，把你母亲带走。从此让我们天人两隔。我恨啊。如果不是她父亲自杀了，我一定会亲手杀死那个男人的。那天碰到她，我就想起了这些事。所以才会失控，让人把她丢到海里去的。南方。你能理解爸爸内心的痛苦吗？”

    程南方轻轻点头。“对不起，爸……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了我隐瞒下了这么深重的痛。是我……不对。”

    “爸爸怎样都无所谓，最怕的就是你活得不好，怕你跟她结婚后才知道真相。到时候进退两难。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会逼死你自己，也会逼死她的。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所以才会强烈地反对。”

    “……我知道。”程南方轻应着。回握了一下程远泰的手。

    “好吧，你一个人呆一会儿。冷静一下，爸爸到楼下等你。”程远泰在管家的扶持下。下了楼，上了车。

    一上车。程远泰便一改刚刚病殃殃的样子，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看得出来。少爷已经动摇了，只是。那些卷宗是假的，您不怕少爷看出来吗？”管家不安地问。

    程远泰哼了哼，“谁说是假的？余晓妍和他父亲就是制造过车祸，南方的母亲就是被车子撞死的，当时就是这么结案的！”

    “对，对，对。”管家连忙点头，“看我，老糊涂了。”

    程南方并不想就此放手，他动用了不少关系，重新查了当年的事情，结果，却和卷宗上说的大同小异。显然，这一次，程远泰真的没有撒谎。

    程南方限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当中，他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余晓妍，更不知道这场感情还能不能走下去，最终，只能借酒买醉。

    他搁浅了出国计划，又几乎不着家，余晓妍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事情。她找了好久，终于在酒吧的包厢里找到了酩酊大醉的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我承受得住。”余晓妍用力将他摇醒。

    看着眼前深爱的女人，程南方心如刀割，他颤抖着指抚上了她的脸颊，“妍妍，这一次……我们真的走不下去了。”

    余晓妍把程南方送进了附近的酒店，自己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人像死过一回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和程南方努力维系的，竟然是这样一份孽缘。

    她和父亲……杀死了他的母亲！

    她捂了脸，感觉心肺一起被掏空，整个人虚浮着，再也落不到地上。

    虽然那时只有四岁，并不懂事，也记不清事，但事后母亲有跟她提起过，说父亲是因为她而死的，有时，甚至对她露出怨怼的目光，每每生气的时候，更是揪着她不肯松手，又打又骂。

    现在想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为什么，现在才让她知道？

    她无力地跌坐了下去。

    程南方自那天后再也没有回家，她也没有打电话给他。两人是这样的关系，感情再继续下去，对谁都是折磨。

    她准备自己出国。

    出国之前，她特意去看了妹妹余晓婷。她的本意是，如果余晓婷恢复情况良好的话，就带着她一起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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