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愿意再多留一分钟，转身就走。

    之后几天。程南方好像忙起来。不再准时报道。就算来也只小坐一会儿就离开。余晓妍以为他已经想通，不再纠缠自己，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不过。晚上看本地新闻时，看到里头的一则报导。她却沉思起来。

    报导的主角是赵横。他生前工作过的医院公开表明，赵横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医生。在医院工作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之前传言他接受钱财借医病杀人纯属污陷，经调查。根本没有这件事。医院郑重向赵横道歉。恢复他的名誉，书面道歉信和恢复名誉的函件会连续一周时间在本地主流报纸以及网络显眼位置刊登。

    赵横已死，母亲也自杀。自然无从谈赔偿，但有知名人士愿意提供一笔资金。专门以赵横的名字命名，建立基金。专供有责任心医德高尚的医生做研究使用。

    这，算是对赵横的一种变相补偿。

    余晓妍看着新闻。心头动了动，那个所谓的知名人士。虽然没有报出名字来，但她已猜得八、九不离十。

    正看着新闻。程南方来了。

    余晓妍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第一次正眼来看他，“这些，是你做的吧。”

    程南方垂了眸，点点头，“是。我想补偿他。”

    “人都死了，再多的补偿又有什么用呢？”她无奈地闭上了眼。他对余晓婷的付出，对赵横的用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之间横亘的这些事情，并不是用补偿就可以解决的。

    “妍妍，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他走过来，握着她的手，真心地道。

    余晓妍却开心不起来，“一条人命，一个女孩的幸福，都搭在了我手上，我能开心吗？程南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想弥补，想和我结婚，但，赵横在天上看着我啊，我要是跟一个害死了自己恩人的男人结婚，还是人吗？他会死不瞑目的。”

    程南方哑口无言。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以后……我不会再提结婚的事。”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做这个决定。她不舒服，他会更难受。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她放手。

    “我们……回家吧。”

    这次，余晓妍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翻不过程南方的手掌心，懒得再做无谓的挣扎。办理完出院手续，她和甜甜在程南方的带领下回了程南方的住处。

    甜甜欣喜地拉着余晓妍去了后花园，“妈咪，你看。”

    后花园，一大片一大片的郁金香，各种颜色都有，仿佛一下子步入荷兰的花田，把余晓妍都看呆了。

    在郁金香园里，几架白色风车随风转动，美不胜收。

    她当年对程南方说，自己最向往的就是荷兰的郁金香和风车，将来新家里一定要开辟这么个园子种上郁金香，架上风车，每天坐在园子里醉看日升日落。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些花可是爸爸特地从外国运回来的，他自己一棵一棵种的呢。园丁叔叔说要帮忙，他就是不让！”甜甜把小身子趴在余晓妍身上，偷偷告诉她。

    这么一大片郁金香，一个人种，得要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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