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个信息正在上晚自习，同学们都在看书，教室里只听见翻书的声音。以晴忽然中招似的站了起来，目光呆滞，又半天没有再反应，二姐看她浑身都在颤抖，忙问她怎么了。她看了二姐一眼，发痴地说：“二姐，我要去北京，我要去北京，我马上要去北京。”一边慌乱地收拾东西，心慌错乱，越收越乱。

    二姐显然被她吓到，也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一边帮她收拾一边不住地安抚：“三儿，别慌，不着急，我陪你哈。”

    周围的同学开始议论：

    “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是不是家里怎么了？”

    童凯快速离了座位跑过来扶住她：“怎么了？以晴你怎么了？”

    以晴抬头看他，眼神复杂，是喜是悲，是恨是怨，童凯还没理解过来便被她推开，愣在一旁，伸手也不是，走开也不是。

    二姐看在眼里，以为还是他俩之间的纠缠，赶紧隔开童凯，扶着她离开座位，走出教室。

    出了教学楼，一股凉风迎面吹来，以晴无力地一哆嗦，清醒许多。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哭，干疼，胃里一阵痉挛，新像放了个搅碎机，一圈一圈，翻来覆去，搅了一个大空洞。她走着走着，猛地就蹲了下去，本能地抱紧自己。

    二姐不知所措：“三儿，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以晴，告诉我你怎么了？我怎么帮你？你难过就哭出来，不要忍着好不好？”

    以晴大口大口地呼吸，梦里梦外都寻了千百度的人，突然就有了消息，她却不知道怎么接受，她转头看着二姐，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无比苍凉：“二姐，我怎么会觉得难过呢？心痛得快要死掉，为什么会这样？”

    期末考前夕，以晴还是决定去一趟北京。从南至北，是不短的旅程，她本应该坐高铁或者飞机去，却选择了最慢的火车。她希望这段时间长一点，如果自己在哪个点突然放下了，就在下一站下车再坐飞机回来，这样便是最好。

    邱西告诉她，陆老师并没有去西部支教，离开x县后，带着顾梓煦投奔到j省一个远房亲戚家。顾梓煦高二的时候通过保送，比他们提前一年进入大学了。

    他成绩那么好，被保送合乎情理，可她那时只查了高三应届生名单，没考虑到这一层。

    至于雨默，她外婆家正好在j省，正好在那个县，正好就遇见了顾梓煦。以晴想起刚知道顾家变故时去找过谭博阳和雨默，雨默躲闪着她的目光，却一直说‘他会好的，他会好的’。再回想，雨默和梓煦本是初中同学，还是交流生日日期的交情，争分夺秒学习的雨默会特意去看梓煦打球，这样说来，便后知后觉了。

    邱西还说，当她看见他的时候，是比以前更清瘦了，却依旧干净清爽的样子，并没有因家庭遭受不幸而变得沉沦颓废。以晴重重地舒了口气，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只剩下空落和隐痛。

    一上车，却遇到一个很久不见的人，童凯。二姐说这段时间他基本上也没有去上课，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相见。他显然也很意外，张口要打招呼又没有喊出口，不自然地点头微笑。

    再见他，以晴唯有歉疚，她朝他走过去，笑着说：“好巧，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他们的座位在同一个车厢，童凯帮她把行李放好，看了看以晴，又和对面的乘客沟通，换了座位：“去北京差不多要坐一天一夜，聊会天可以打发时间。”

    以晴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哪，又想起那天晚自习的情形，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

    “童凯，谢谢你。”以晴说。

    童凯一愣，笑着微微摇头。

    以晴又问：“二姐说你是北京人，马上要放寒假了，怎么急着回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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