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之前，胡可莹跑到餐馆来找以晴，因为节目上报太迟，前面已经报了两个钢琴独奏了，学生会一定要她更换一个。她一着急，饭也没吃就赶过来找以晴。以晴原来是觉得钢琴省事，不用编排，直接上台就行。既然这样，只好让她换个独舞，曲目还是等自己想好再报给她。胡可莹感激得直接上手来抱，留她吃饭也不顾，又跑去学生会了。

    “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亲近了？”谭博阳端着菜过来，正好看见。

    “你给揽的业务，心知肚明呀。”以晴看都不看他便答，随手拿来一只碗，又被梓煦马上收了过去。

    “哦，我就是一说，没想到她真来找你了，你也可以不答应呀。”谭博阳也不装蒜。

    以晴呸他一口，转头问梓煦：“你们班也要准备节目吧，是什么？”

    “还没定，我们班也没有特长生，”梓煦拿开水仔细地烫了碗筷，递给她：“也没有救星。

    “那就只班长和文娱委员自己上呗。”谭博阳坏笑。这很正常，涟水一中每个班的班长除了成绩好，还要精通多门武艺，遇上事情找不到人的话，就得自己顶着。眼下，大家都忙于学习，除了特长生和音乐爱好者，谁有心思来接这个活呢。他们班班长恰好请了病假，胡可莹来找他就是要他这个副班长出主意，幸亏他转移得快。

    “要不要我帮忙？”以晴看梓煦不说话，料到他面临的情况正如谭博阳所说。

    谭博阳拿筷子敲她碗，“你是我们班的，战场无父子，球场无兄弟，你胳膊肘往外拐，小心被同学们口水淹死。”

    “我还能替他上台不成，就你小心眼，帮忙想想点子不行？”以晴瞪他一眼。

    梓煦倒是一笑。

    “朗诵吧，”一旁的雨默给梓煦出主意，“我记得初中那会你还参加过朗诵比赛。”

    “这个可以，形式简单，配点背景音乐，找几个同学在后面挥一挥手，晃过来晃过去就行了。”以晴深表赞同。

    梓煦看着以晴，接她的话说：“班委会正是这个意思，但我们班文娱委员是c市的，口音重，他们要我和杨昕玥搭档。”

    “这个好啊，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多有吸引力，最好朗诵舒婷的名作，《致橡树》，就像以晴说的，几个同学在后面扮演树，晃来晃去，画面很生动。”谭博阳说得十分起劲，剩下三人只顾低头吃饭，谁都不理他。

    以晴停了筷子，却没有抬头，小声嘀咕着：“就没有其他女同学了？文娱委员不行宣传委员去嘛。”

    “宣传委员是男的。”梓煦说。

    以晴有点发窘，索性抬头笑着附和：“谭博阳说的对，不错不错。”

    “只是一个朗诵而已。”雨默这么附和，像是要劝慰谁。

    以晴心虚，拿着汤勺给每人舀汤，边嚷嚷：“喝汤喝汤，汤不错。”

    梓煦扯了一截卫生纸，擦干她撒在桌上的汤水，脸上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都不提起。

    接下来上学或回家的路上两人依然东聊西扯的，以晴本想问问需不需要她帮忙，至少自己还学过，一想到杨昕玥就不想开口了。梓煦也不说，关于她的节目准备也不问，两人就像没有这回事，或是约好禁止了这个话题一样。

    演出前还有一轮筛选，质量勉强的还是难登大雅之堂。节目组织前大家相互避让唯恐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已经接了这个任务的，还是希望能通过筛选，不然面子上挂不住。很多班都把晚自习空出来，在礼堂里排练，十分热闹。

    筛选的前一晚，以晴还是给梓煦发了个信息：“你们今天要去礼堂彩排吗？”

    梓煦回：“正要去，在等伴舞的同学。”

    谭博阳拽着她宽大的校服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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