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学生好，不用做家务，课业也简单，二丫看了一遍课本就大致明白，几天过去反倒觉得课堂拘束。因营养好，个子高挑，所以坐到最后一排。花两天背熟了课本，就思考起怎么在课堂上学到更多东西来。

    二丫最近有存了7角钱，都是虎妞塞给她的，害怕二丫被欺负或是艳羡别的孩子有吃的她没有。

    一边给钱一边骂“讨债鬼就会花钱，养你有什么用呐？”

    二丫现在又几本书都是左先生送的。《三字经》c《幼学琼林》c《论语》《国文趣味》《苦儿努力记》和几册外国小说的译本。大多二丫都能背诵。

    “刘尔雅，你起来背诵这一段”老师抽人了。民国的教育和以前私塾的教育也差不多，信奉一个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二丫一边背诵，一边想，自己可以学学英语，也可以翻译些东西挣钱。这源于二丫看得那基本翻译小说，非常晦涩，是硬译的结果，可是市场需求却很大，因为现在的中国急于学习世界的经验。

    背完了，二丫轻轻坐下，旁边的女孩投来羡慕的眼光，二丫却觉得这一切只是自己多活这么些年才得出的。

    女子高小是北平城数一数二的高小，所以和旁边的清华附中公用一个图书馆。

    书籍是非常昂贵的东西，以前的学子读不起书往往是交了学费后再也不能负担书前。

    二丫坐拥27块大洋的巨款，也不敢轻易买书，也不放肆地常常找两位先生要书。

    二丫成了图书馆的小助手，得到的优待是可以比别的同学多借两本书，并且可以带回家看。

    这就让二丫受用不尽了，课堂上也看，被窝里也看。虎妞常常骂她“大晚上不睡觉，浪费油灯。”

    快乐的日子像鸟儿的轻羽，二丫迸发出无尽的热情。到了周末下半天就往医馆跑，帮小桃写写手帕子，也帮卢先生写写方子。或包药，或打下手。

    二丫在这里近一年了，一直风雨无阻，也背了不少方子，认了药材药性，会几个小毛病的针灸和推拿。

    等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二丫坐车回仁和车厂，在路上明显感到有人盯着她，二丫稳住心神，偷偷往四周看，并没有可疑的人，非常懊恼只好算了。

    回了仁和车厂，虎妞正和四爷商量，彻底把账房先生辞了，四爷表示同意，又省了一笔开支，日后记账或者是办席面写寿字，请人办事写帖子，二丫都能胜任了。

    二丫帮着家里处理完了账目，赶紧吃完晚饭，趁着天长还有亮光，赶紧背文章，熟读二十遍，睡觉前又再背二十遍。

    虎妞在一旁笑，倒像唱歌儿似的。二丫笑着说，“就是呢，若不想个法子让它最后一个字都相似，这长篇大套的怎么背得了呢？”

    虎妞叹息“好好背，日后出来当先生。”

    又到一个月，虎妞给二丫装上粮食教她带到学校伙房，日日中午便去领馒头，再加一个肉菜。又抱一个磁坛子，自家酿制的泡菜。

    二丫算吃的不差的了，日日中午热饭热菜，还有肉。

    高小里有两种学生，家里有钱有势的自然是餐餐送饭，若是嫌麻烦走不开，不想过于娇惯孩子的就是自家交粮食和钱，让孩子在伙房吃饭，不管吃不吃肉，总有热饭吃。贫穷的孩子就是自家带两个冷馒头，和开水下饭的。

    再往下就没有了，因为那些喝玉米糊糊或者吃黑面饼子的家庭，哪怕学习再好不收钱，家里也舍不得叫女娃去读书，家里少了个劳动力。

    二丫吃着肉，很满足自己能有这样的生活。

    吃过饭赶紧跑到图书馆帮忙理书登记。没人的时候拿本英语短文慢慢看，正在入神突然辫子被扯了一下。

    四爷和虎妞的好榜样，二丫从不肯吃亏的，回手就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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