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惯了裁缝的人，都是一刀准，手脚麻利。到了吃晚饭，郭大嫂已经把衣服样子弄得差不多了，虎妞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赶回来，手里提了两大桶油漆，特别熏人。二丫跑过去，被赶走“去去去，你个小丫头，别给我弄洒了，花了不少钱呢？”

    郭裁缝早就等得不耐烦，只是不好意思说提前开饭。见虎妞回来，真像从天上掉写来的宝贝。

    “虎姑娘，你这大老远的弄这么多油漆回来干什么？”

    “大槐树胡同的戴车匠是个不老实的人，修车竟然还想涨价，多要我些白面粮食，爽性胡奶奶我自己买漆回来把车补上”

    虎姑娘的精明能干是出了名的，郭大嫂也不回驳，只是叫虎妞快些洗手松快松快。

    话音没落，二丫就端着水盆过来了，虎妞恨自然的一洗，二丫边去把水倒掉。

    郭大嫂赞叹“你们刘家两个女儿都是个顶个的棒。”四爷本来高兴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骂骂咧咧的进了屋。

    绝户的家，女儿再能干也顶不过一个傻儿子啊。

    吃饭途中，虎妞对郭大嫂说想把二丫送给他做学生，二丫把脸埋在碗里，频频对她爹使眼色，表示不想去。刘四爷说“那你的账谁帮你算？”

    虎妞早瞄见这两的眉眼官司，一巴掌拍在二丫背上“个大懒怪，就知道偷懒，养你干什么呢？昨天谁给我说想学东西的？今儿个就犯懒，小心我揍你。”

    二丫被打的眼泪汪汪，不敢说话。

    郭大嫂也不管，一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菜，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虎姑娘，嗝，不要，呜好吃”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虎妞一锤定音也望着刘四爷不容反驳的说“可怜我没有个妈，至今不会女孩子家裁裁剪剪的事情，二丫该学的一样不能少，能容她天天就傻玩？”

    二丫弱弱的反驳，“我哪有傻玩，每天都做事”

    虎妞筷子一扔“不去是吧，明天就把王妈辞了，你把她的活全干咯！”

    厨房里的王妈听到半截冲出来，又哭又叫“虎姑娘诶，你怎么就要辞我，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的工钱吃饭呢，你要是辞了我呀，我全家就要饿死喽，了不得了。。”

    二丫，眼睛都瞪大了。虎妞一拍桌子“成了，王妈，没你的事，别在这哭。”

    几下就把王妈打发回厨房。

    二丫没办法，只好啃碗玩儿，虎妞又是一下，“你是吃碗呐还是吃饭呐！”

    背上被拍得很痛，二丫嘟囔一声只得开始吃饭。

    做针线呢，就得有耐心，坐得住，二丫在灯影下给郭大嫂当助手，递送东西，穿个针孔。

    虎妞在账房，不停处理这等在这里的车夫，收车的检查车辆情况，收车份儿。拉晚趟的，给他们选车，叮嘱不准把车拉坏了，不然就要骂起十八辈祖宗。

    她竟然还有空望望亮着灯的屋子，想着怎么安排二丫去当裁缝。

    喊王妈扫了院子，虎妞转过身蹵进了小屋子。二丫人小显得眼睛又大又亮，虎妞看了欢喜。

    “我这丫头跟着你学几天裁缝怎么样？”

    郭大嫂只是推脱，千不能，万不肯，自己没手艺，到耽误了二小姐。虎妞冷笑了一下“甭说客套儿话吧，我自是有学费给你。”

    这下郭大嫂忽然又换了态度，忙不迭的奉承“虎姑娘说话我没有敢不答应的，二小姐什么时候来？”

    虎妞沉吟一下，啧啧嘴“上半天车厂事情多，她也学学帐，这样，吃过午饭，我使人拉车送她去，晚饭前接回来，你看行不行”

    “那当然没问题，二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

    “你家里”

    郭大嫂会意“虎姑娘怎么就忘了？我大儿子，二儿子跟着他爹去河南学生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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