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座跃下，需要几秒？慕容孤偃说，一秒便够。跃下王座拔出对手的兵器，需要几秒？慕容孤偃说，一秒足以。

    众人惊愕的瞬间，在慕容雨听到他的话目光微敛的瞬间。慕容孤偃的身形从高座上跃下，翻飞的睫毛还未落回原处，便定格在半空。一层不变的眸色，还保持听到那句话时的反应。全身的肌肉还处于人未靠近的一点防备状态，手里的剑还在剑鞘里等待拔出。

    然而下一秒。握紧的剑鞘只剩下空壳，冰冷的剑握着别人的手中。只有一点防备的身子，被手掌击中，猝不及防之下后退好几步。深色的瞳孔，在身影迫然靠近不断紧缩。随即被当空一掌击中之后，手中握紧的剑被抽走时眸中闪过难以置信与慌乱。

    慕容孤偃将夺来的剑，抛给身形刚稳定的慕容雨。神色冰冷，言语严厉：“教你武功的那一天，我便告诉你，剑即生命。连剑都护不住，还妄想打败我。”

    慕容雨手持剑，默然不语。

    众人看着两人间突然的安静，正翘首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一个破坏氛围的声音，施施然从门口传来。众人咬牙切齿转身去看这不会看气氛的家伙，不料想这家伙自动忽视他们吞噬的目光，一脸雀跃捧着一把剑递到慕容孤偃身前。

    “教主，你的剑修补好了。”

    修补？听到这个词慕容雨从沉思里蓦然抬头，慕容孤偃手里拿着的那柄剑，正是慕容孤偃一直不离身的那柄。

    剑身修长，泛着冷光。执剑而立的慕容孤偃，仿佛又回到习武场上，那个吝啬言辞，言语冰冷那个令他深深敬畏的人。然而这次不同，这一次慕容孤偃不再压抑喷涌而出的杀气，不再冷着一张脸对着姿势不准确，挥剑力度不够的他言辞咄咄。

    “攻过来。”慕容孤偃随意挥了下剑，说。

    慕容雨晃了下神。因为五年之前，他的生日宴上，在慕容孤偃宣布他出师之前，那个习武场中，慕容孤偃也如此神色冰冷说道。

    慕容雨提剑冲上去，正如那日慕容孤偃话音刚落，他毫无迟疑发起攻势。

    慕容孤偃身形未动，举臂，挥剑。

    慕容雨被剑风逼退一步，左跃一步再次佯攻。

    再进攻，再击退。如此反复多次，慕容孤偃原地未动分毫。

    慕容孤偃冷声质问：“这几年你学到的只有这些？”

    慕容雨再次被剑风逼退。后退一步，调整好身形，道：“自然不止这些。”

    随即将剑斜立于身侧，剑身微转，光束在剑身打了个转。像是一道光从远方照射过来，硬生生被这一转的剑刃寸寸隔断，落在地上，渐渐便凉。

    众人眼睛微眯，因为剑光过甚。从未见过一把剑竟然可以挥出几百道的残影，更未见过这几百道残影竟被一个格挡回击瞬间抹灭。

    “我教你的，应该不是这种华而不实。”慕容孤偃看着只是一昧强攻，丝毫无落点的剑，皱眉。

    “自然。”慕容雨应道。

    他当然清楚慕容孤偃教他的剑式，如何的精益求精，表里如一。但是当年他也是凭着这虚有其表的剑式，将慕容孤偃手持的剑击落，使其出缺口。如今他只不过想试探试探，当年那场出师，是刻意安排，还是他努力的成果。如今答案显然。他又一次被当做棋盘上的棋子，不，他一直是棋子，被慕容孤偃任意主宰命运的棋子。他从未在慕容孤偃的棋盘上落下，如今他想要自我做主，慕容孤偃这个棋手是否要舍弃他这枚不听话的棋子？

    他拭目以待。

    互相的试探到此结束。

    慕容孤偃向前踏出半步，剑再次被端于面前。

    目光从剑柄处游弋而出，一直逡巡到剑尖。菱形的剑尖，似直面对手的利眼闪着嗜血的光泽。

    反手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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