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良久。缓缓靠近,见那兽扶在地上,倒是有些无阻可怜,心想:“哎,阿娘时常叫我,受人恩惠要时时记在心上,它虽是个畜生,可也算对我有恩,姑且救上一救吧。”
心念至此,便赶忙取出怀中的草药。孤身在外,也没有捣药的器皿,便索性放入口中大嚼,这药苦味辛涩,还有些呛鼻,兰萱一边嚼,一边呛的眼泪鼻涕往外流。待嚼好了,便吐出来,用手小心翼翼拨开那兽的长毛,敷在伤口之上。那药果然是灵验,见那兽脖子上的血流登时止住了。便又嚼了些,給它另外几处伤口也敷上药物,便道:“妖怪啊妖怪,也不知救你对是不对,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你活不活得成,我也不知道,我这就走了。但愿我没做错事。”她也不管那兽能否听得懂,只顾说了一通。
兰萱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得岩壁上沙沙作响,一团长长的黑云晃动着穿下来,却是一条碗口粗的鼓腹巨蝰,见它蛇体乌黑,盘曲着磨蹭鳞片,发出森森刺耳的声响,豆目狭长,放着冷血碧绿的光芒,不住的吞吐着双角蛇信。原来那灵草旁常有毒蛇守护,此言非虚。见它长大蛇口,露出毒牙,正要发威。兰萱吓的双手捂住嘴不敢发声。那蛇身躯扭动爬行,行动迅疾,一口咬下。地上的妖兽忽然暴起扑来,一口咬住蛇首,晃着头撕扯。那巨蛇也不退宿,长躯蠕动,缠住那妖兽身躯,越收越紧,两头畜生便在那地上滚动来去。兰萱见这等情形她可管不了,慌忙拔腿就跑。听得身后咆哮之声,更不敢回头去看,只管逃命。
只待跑到浑身无力,气息难喘,才停了下来,犹惊魂不定。扶着一颗石头,稍作休息。听得溪流淙淙,兰萱稍稍稳住心神:“部落寨子是在希尔河流北岸上,此处既然有溪流,我只要沿着这条小河向南走,定能找到希尔河,再沿着河往下游去就行了。”想到此处,放下了心,她手扶着的岩石一面长满苔藓,而一面光滑,这苔藓是背阴生长的,所以光滑一面朝的就是南方,和溪水流去的方向大概一致,兰萱心头更加笃定方向,她自幼生长在雪上,跟着吉卡吃苦耐劳,虽说是女儿身,没走过太远的地方,不过对于雪山里的地形方位还是熟悉的。
她沿着小溪,一路攀岩过雪,穿过沟壑,转过山坳,便见到宽广熟悉的希尔河,一望无际,顿时开阔起来。兰萱精神为之一震,便朝下游走去,其时天色已渐渐暗淡,夕阳映出万道霞光。走不多时,便见到部落外熟悉的小路。
来到自己清晨钓鱼留下的陷阱,见一条鳟鱼吊在勾上,兰萱拍手叫好,她本是个舒朗坚定的性格,但凡有一点喜事,她便能乐开了花儿。纵然她一天内遇到许多惊险也抛诸脑后,赶忙把鱼竿收起来,拿下那条鱼放入篓子里,又从篓子里取出那木盒,装满了水,便急忙往家里赶去。想起啊娘还病在家中,脚下更是一刻也不敢停歇。
走到那寨门时,日头也已经沉落,见那寨门正要好关闭,忙喊道:“阿叔,守门六叔,等等我!六叔,先别关门。”那守卫阿六见迎面走来的小姑娘,衣衫破烂,头脸上都是泥垢,矮廋的小身板却背着个大竹篓,迈着小脚艰难前行。他认得是吉卡的女儿,对他们母女前些天的遭遇有所听闻,也不为难她。虽觉她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那守卫还是怕得罪首领,便冷冷道:“快点!快点儿!”等望着兰萱的身影走远了,才暗暗叹了口气。
兰萱沿着寨子的大路,当经过广场时,见一波大大小小的男孩子趁着夕阳的余晖,贪玩不肯回家,还在在一起追逐打闹。他们见是兰萱来了,便在一旁指指点点的嘲笑:“快看!是那个可怜虫!她阿娘被赶出家门了的,可怜虫!哈哈。你看她全身脏兮兮的。”兰萱听着心中恼怒,骂道:“我惹你们了吗?你们才是可怜虫!”那一众男孩子哪里肯服她一个小姑娘,骂道:“兰萱,你胆子忒大了,还敢顶嘴,你现在可是一个没爹的小丫头,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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