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你随朕走。”

    皇后担忧地看了一眼阿暖，阿暖回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起身跟齐桓走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坤宁宫，齐桓一贯的面无表情，阿暖却清楚地感受到面前男人散发出的一阵阵冷气，心中不由地也沉了沉，这个人，好像真的生气了。

    直到回到乾宁宫，阿暖快走两步想给他倒杯茶，齐桓直接一掌拍碎了一张桌子，直接让阿暖愣在了原地。

    李进忠早已知机的领着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小心退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主子之间的事，他们是不能插手的。

    阿暖反应过来时殿中早已只剩了她与齐桓两个人，阿暖轻轻呼出一口气，“阿暖不知，是何处惹到了父皇？”

    “你不知道？”齐桓面色如霜每一句话都似乎带着冰碴，他微微弯下腰，抬起阿暖的下巴，“事情到底真相如何，你心里比朕更清楚，阿暖。”

    齐桓眼中的冷意猛地刺入阿暖心中，她只觉得一股凉意窜上脊背，莫名的竟有些想哭的冲动，垂下眼帘遮去眼底的水意，“父皇说的，阿暖不懂。”

    “不懂？陷害皇子与妃嫔私通，安排了后宫这一出大戏，你现在告诉朕，你不懂？那块玉佩是怎么到襄贵人手里的，又是怎么掉出来的，你心知肚明。”齐桓没错过阿暖眼中的湿意，收回手背过身去，语气依旧生硬。

    阿暖默默握紧了拳头，连声音都尖锐起来，“父皇对后宫自然是了如指掌，那相比父皇也更清楚，二哥是如何勾引我的侍女，又是如何将白果加进我的药里的，又是如何希望我去死的吧？”

    越说越气，连自称都直接换成了“我”，阿暖只觉得心中的委屈快要憋不住，“父皇，是不是只有别人伤害我就可以被原谅，我只要反击就是错了？父皇希望是这样吗？那这些年父皇又何必如此对我，直接任我自生自灭便是，难不成父皇觉得，这后宫中夭折个公主是件多难的事不成？我自认为已经给二哥留了余地，不然我直接一份□□还回去，父皇且看二哥能不能活到现在？”

    “啪——”

    阿暖的声音戛然而止，白皙的侧脸迅速浮上一个掌印，齐桓一出手就后悔了，他听出了阿暖带着颤音的声音，他也知道阿暖只是在说气话，但是帝王的尊严不容侵犯，可此时看着阿暖一动不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想把她拉起来，手刚伸出去却被阿暖轻轻推开。

    阿暖自己站起身，行了个礼，转身向外走去。

    “阿暖。”齐桓眼中冷意随着一巴掌褪的干干净净，“你真的觉得父皇偏心于你二哥？这次是父皇没有护好你，你不信任我，你想自己解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皇子与妃嫔私通，你以为传出去丢的是他们的脸还是朕的脸？这丢的是整个皇家的脸面！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大齐的嫡长公主，当其位者谋其事。阿暖，你还是不够明白。”

    阿暖没有转身也没有走，大颗大颗眼泪砸在地上，她挺直脊背，“是，我不够明白，是因为我以为，我除了是大齐的嫡长公主，我还是父皇的女儿。”

    齐桓看阿暖一步一步走出乾宁宫，疲惫的揉揉额头，打了个手势，“去取玉肌膏给公主送过去。”

    一个黑影落下又消失，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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