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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7号,也就是辛亥年的最后一天。
还不到辰时,住在离州库半里路远的大院里的高得功,就把手下的兄弟全叫起来了。
他只有半个巡防营,为了轮流守州库,他把这些兄弟分成了左c右两队。
左队队长就说道:“营佐大人,这又不轮流守库了,这么早,把兄弟们叫起来做啥子呢?”
高得功道:“这库不守了,但要过年嘛,兄弟们早点起来,把年夜饭做出来,就早点把年过了,也好各自快活啊!”
右队队长又问道:“营佐大人,是不是这个年过了,我们就要散伙了哦?”
高得功道:“散啥子伙?郝团长昨天说了,第一团把我们收编了,以后我们就是第一团的第四步兵营。他已经委我做营长了,你们以后就叫我营长,不要再叫啥子营佐大人了!”
有一老兵就问道:“营佐大人,我们都能留下了?”
“不,郝团长说了,年老的,体弱多病的,以后就不吃粮当兵了。”
那四十多个老弱病残就吵嚷起来了:
“天,就没人管我们死活了呀!”
“不要我们了,也得给我们条活路嘛!”
“营佐大人,兄弟们都跟你几年了,你就给兄弟们说说话嘛!这口粮吃不上了,是把兄弟们往绝路上赶啊!”
高得功就大声吼道:“不要吵!不要吵!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些人才静下来。
“郝团长说了,兄弟们吃粮当兵也不容易,不会叫你们空着两手走人的,要资遣回乡!”
“啥子叫资遣回乡?”有人问道。
“就是给银子!”
“能给几个银子啊?”又有人问道。
“大概能置几亩地吧!准数,郝团长没说,但他说了,叫你们回乡后,能做个营生,能安个家!就是年轻力壮的,要是不干了,也同样给这银子!”
“要得!我这个样子,也打不了仗了,我就领银子回去啰!”一个老兵说道。
“要得,要得,我也领银子回家!”又一个说道。
“营佐大人,啥子时候叫我们领银子走人呢?”那老兵又问道。
“郝团长说了,叫兄弟们先过年,初四才收编,收编完了,就给要回乡的兄弟发银子!今天,大家就去伙房帮忙吧,忙完了,就过年了!好了,都去忙活儿吧!”
这一大群兵正要走开去,就听到了“呯”的一声枪响,接着又是“呯呯呯”,枪声响成了
高得功就大喊道:“坏了!出事了!快抄家伙,去西门!”
这还是数九寒天,左疤子和何麻四带一千弟兄,在野地里挨了一夜的冻,人都要冻僵了,总算挨到了天亮。这一夜,这伙人是挤在一起取暖才挺过来的,天亮了,城门没有开,仍然不能起来活动,就只好继续挤着,就各自从身上摸出干粮来,就着唾沫啃了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辰时,西门外的官道上已经聚集了一些要进城的人。
左疤子就低声说道:“弟兄们,都精神点儿,城门一开,我们就冲!”
一如往常,城门准时打开,从里边走出四个巡警。他们出了城门洞,两人一组,把城门口的路障抬起,然后摆放到城门两边去。接着,其中一个就大声吆喝道:“开城门啰,要进城的,过来检查!”
吆喝声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大喊:“弟兄们,冲!”
那群要进城的人也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这一声大喊,忙回头望去
一群人,一群端着快枪的人,嗷嗷叫着,正向他们冲来,离他也就十来步远
“哎哟,不得了,要开仗,快躲呀!”一个声音大喊道。
那群要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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