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怀只是个举人底子,但自从投到李鸿章门下,得到李鸿章的一手扶持,又多年经管实业,就渐渐地出人头地,成了朝廷大臣了,所以在朝中有些势力。现在又有辅国公载泽撑腰,而且和大部分阁臣关系都好,所以他平时就不怎么买这个内阁总理大臣的账,现在强行推进铁路国有之策又是他帮着载泽,一手策划的,而虽不反对铁路国有政策,却觉得眼下国事维艰,近来明显地主张缓行。所以,和载泽c盛宣怀两人在内阁里就很不对味。
盛宣怀读了赵尔丰的奏折就觉得腻味,他怕这腻味的东西偏偏合这位总理王大臣的味口,所以他想,自己不先说话,就只能是载泽来说了,别人还以为是载泽故意刁难,想跟争这内阁总理大臣的位置;如果载泽不说话,也许就会把他自己的看法,当作全体阁臣的意见拿到摄政王那里去,到那时,再想把它扳过来就难了。于是他就首先向发难了。
话音刚落,盛宣怀就一口接过来说道:“,下官却不是这么看!这分明是赵某想用诋毁既定国策来邀买川民之心,好让自己在川督这个位置上坐稳,他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盛宣怀一打住,就有几个阁臣附和道:“对,对,对,盛大人所言甚是!”
立即反问道:“何以见得?”
盛宣怀大声说道:“闹保路会也不是四川一省,鄂省c湘省c粤省不都闹了吗?那不过是些想损国家而肥自己的图利商人在那里借机生事罢了,根本不是什么全省百姓争路权的事,更不是什么孙文乱党造乱之事。所以,各省的督抚一采取强制手段,就把事情给平息了。你看,瑞澂大人在鄂省,杨文鼎大人在湘省,张鸣岐大人在粤省,不都是用强力手段把事情解决了吗?就这四川,王人文在前,现在赵尔丰在后,要弄什么‘怀之以柔,申之以信,结之以恩,示之以威’,把事情办不下来。再说,他赵某人是个‘怀柔’的人吗?他在康边杀人还杀少了啊?他会手软吗?不会!所以只能说,赵某人是想邀买人心啊!,各位大臣,你们以为呢?”
盛宣怀一口气说下来,末了还咄咄逼人地问上一句。本来就听得心头突突乱跳,听他这一问更觉得心烦意乱。
那些附和盛宣怀的人仍然是七嘴八舌地在那里应和着:
“是嘛!”
“这明摆着是要邀买人心嘛!”
这时,也有和走得近的阁臣发话了。
“盛大人,各省的情形不一样嘛,赵某人要用怀柔之策处理四川的事,也肯定有他的道理嘛!”
盛宣怀马上质问道:“什么不一样?鄂c湘c粤三省的铁路以前不是商办?鄂c湘c粤三省没有集民资?”
他一下了就把说话的人问得语塞了。
另一人就答道:“盛大人,你说的也是实情,但川省和这三省也不完全一样,这三省所集之资多为商款,农工民款甚少,涉及民户不多,所以三省起来闹事的主要是出资的商人。而川省就不一样,川汉铁路不仅集了商股,而且集了大量农工之股,川省是户户入股,人人都是川汉铁路的股东,所以这一闹起事来,老弱妇孺都成了保路会的成员,这情势与鄂c湘c粤自然就不一样了!”
盛宣怀道:“但带头闹事的还不是那些商人?”
那人又说道:“虽然如此,但鄂c湘c粤不是全省的人都闹,四川是全省的人都闹啊!再说,四川现在是朝廷最重要的财赋重地,完全按这三省一例处置,就可能全川都糜烂了,这对朝廷的财政来说,那就是雪上加霜了!所以赵尔丰所奏也是有道理的!”
盛宣怀不屑地答道:“如果不是王人文搅局,川汉铁路按粤汉铁路一例处置,事情早就了结了,朝廷财政问题也就解决了,四川也就不是眼下这个局面了!再说,铁路国有是内阁既定的第一要务,是太后和摄政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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