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闹起了保路运动,在护理川督王人文处理这件头等大事的时候,他不是打哈哈,就是说些不关痛痒的话,结果王人文被革了职,而他不但没吃挂落,反而得了护印的差事。他甚至想过,如果朝廷找不到适合的人来做这川督话,说不定自己还能像王人文一样做一做署理川督呢。只是现在赵尔丰来了,他的美梦也就做不成了。
只见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理了一下官袍,然后躬身说道:“赵大帅,卑职先给您汇报一下全川眼下的情况,呃”
赵尔丰向他挥挥手,说道:“尹大人,你请就坐,坐了说!后边的其他大人,也别站起来了,都坐了说。”
尹良坐回自己的座位,又向赵尔丰欠了欠身子,才说道:“赵大帅,现在全川的情况是这样”
他从四月间端方c盛宣怀发电报给王人文收路收款说起,一直说到眼下的情形,大约用了大半个时辰才说完。
他最后说道:“大帅,眼下川中整体还算平静,但百姓多议路政,而不事生业,并有奸党散播谣言,惑乱人心,乱象已萌。自王大人出事至今,卑职仅受命护印,凡事不敢作主,以致地方趋于糜烂。为此,卑职深感上负朝廷,下愧于民,还请大帅奏闻朝廷,以治卑职之罪!”
赵尔丰听完,笑着说道:“尹大人言重了!朝廷仅以尹大人护印,又不曾给尹大人处理川务之全权,就是全川糜烂,也不是尹大人一人之责,何况今日全川尚未糜烂,尹大人又何罪之有呢?”
赵尔丰歇了一口气,又说道:“奎军门奎大人,请你说说全川和成都的防务部署。”
“军门”是提督的别称。这位奎军门是今年三月才从乌里雅苏台调任四川,名叫奎焕,蒙古镶白旗人,授官副都统。他原本是京营悍将,因镇压义和团有功,升任乌里雅苏台副都统。前任四川提督马维骐今年三月病故,才将他调入四川,以副都统署理四川提督。他到任至今才四个月,还没完全搞清全川的防务状况,所以在全川的防务上只基本维持着前任布局,而没有什么变动。
奎焕在座位上向赵而丰欠了欠身,说道:“赵大帅,下官到任才四个月,刚完成了对全川防务的摸底,还没来得及作出调整。现在全川,除一直归大帅指挥的驻防川c康边的巡防营外,驻防全省要害之地的巡防营共有四十四营,计有兵丁二万二千零八十七人,剔除其中空额,实有兵丁一万九千八百二十六人,不足四十营,但仍以四十四营计。其中十个营足员五千人,驻防成都府,十个营不足五千人驻防重庆府及川东,其余二十四个营都不足额,分散在全省各要害之地。巡防军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至于第十七镇新军,不归下官提调,具体情况请大帅询问朱统制。”
赵尔丰听了,非常不满地说道:“奎军门,成都乃省垣之地,今又处于非常之时,区区十营人马,如何维持成都局面?又怎能震慑奸党?”
奎焕和赵尔丰品级一样,都是一品大员,仅仅是他只提调军务,而不是赵的下级属官,所以他对赵尔丰的质问极为不满,于是抗声说道:“赵大人,本军门没有接到朝廷在四川增募巡兵的旨意,怎敢擅自扩编巡防营?各要害之地都必须有兵驻守,我又怎敢擅自撤防?再说,这成都还有朱统制朱庆澜大人的第十七镇编练之新军,又何须将其他巡兵调入成都?”
赵尔丰一边听,一边想,自己今天刚刚接印,还不能和这些人把关系弄僵,而且如果后面真要发生不测之事,打仗还要靠这些人,特别是这个奎军门,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听奎焕说完了,赶快接过话头,语气和缓地说道:“奎军门,本帅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眼下这种局面,心头着急,所以言语冒犯,还望见谅!不过本帅以为成都的防务还须加紧调整,你说呢,奎军门?”
奎焕听出赵尔丰没有刁难自己的意思,也就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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