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哦,我明天才能搬走。”
陈琰回身,笑着说:“你回来了,没关系的,只是这两箱都是乐器,怕摔怕碰的不好搬,所以我才先送过来,你不用急,我原来的房子也还有几天才到期。”
陈琰将大箱子搬了进来,屋子本来就小,莫尘因为要搬家,也收拾好了几个箱子,都堆在地上,屋子里几乎没有人立脚的地方,莫尘竟然穿着鞋就踩上了摆在门边的床,对陈琰说:“你也从床上过来吧。”
“不太好吧,我身上的工装有油渍。
“没事的,反正我明天就搬走了,要换掉这旧床单的,你不过来,怎么整理你的宝贝们。”
陈琰笑了笑,又伸手挠了挠头,莫尘这才注意到陈琰今天竟然没有抹了一头的发胶,头发黑亮柔顺的趴伏下来,少了那爆炸发型刻意衬托出来的夸张暴躁的气质,样子也温和秀气许多。
陈琰又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鞋脱在门口,提着大箱子从床上走到屋里,莫尘打开立在床尾的一只大衣柜,抱歉的说:“先将箱子里的东西放进大衣柜,然后将箱子放在柜子上面吧,明天我搬走了,你的东西就能进来了。”
陈琰打开了大箱子,莫尘坐在床上,看他小心的取出那些乐器,忽然说:“这些你都会?”
“都只会一点。”
“那你一个人就是一个乐队了,这么厉害!我有一个朋友,也会很多乐器,但是还没有你多。”
“以前乐队里总有人离开,我就试着去学所有的乐器来应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渐渐都学会了,所以也就渐渐只剩我一个人了。”
陈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是淡淡笑着的,莫尘却有些说不出话了,她明白这短短一句话中会有多少挣扎和别离,所以她不再出声打扰,静静的看陈琰伸手细细摩挲过一把虽然有些磕损却仍十分亮丽的贝斯。
陈琰从不长不短的恍惚中回过神来,抬首就见到莫尘坐在床边,目光淡悲柔和的看着他,陈琰看着那双正在看着自己的眼睛,竟似乎连呼吸都忘了,手上却是噌的一声触动了贝斯弦。
莫尘叹息似的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弹给我听。”
陈琰缓缓喘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说:“我上次告诉你我现在在做油机修理的工作,其实我——我晚上仍然在酒吧驻唱。”
莫尘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笑着说:“你怎么不早说?是哪家酒吧,我一定要去听!我今天就要去!”
陈琰笑了,他已经不再年少,做着收入微薄而不稳定的工作,却仍要执着于一些似乎远在天边的东西,所以他不敢说,怕这个女孩会取笑他,但是此刻,他只笑自己怎么会有之前的担心,虽然他们仍只能算作初相识,但是对音乐那偏执的爱,因为这爱而经历过的,或许都是相似的。
第二天一早,陈琰刚刚帮莫尘将东西搬进新家,莫尘就又接到了工作的电话,然而赶到星泰,莫尘却发现所有人都在暗暗的看她,窃窃私语,空气中的味道隐隐的不友善。
莫尘一路上都感觉后背阴阴的,好容易上了楼,candyfariy的经纪人满脸笑容的迎了过来,莫尘见他还是神色如常,又不由怀疑是自己多心。
因为candyfariy上一首歌的意外走红,经纪人也受到了公司的赏识,而经纪人当初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反正买下莫尘的那首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钱,却赚的翻番,因此更要趁着莫尘还没在酬劳后加零之前多买下几首,所以只这几天,经纪人竟然从公司的曲库中又翻出了一首莫尘以前交上去的歌,希望能将这首歌作为后续曲,只是需要稍作改动。
莫尘一听歌名,却本能的想要拒绝,因为那首歌曲风虽轻快,却如积雨的云,虽然纤薄,却积聚着滂沱的力量,不是candy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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