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王畿里,森严的宫城外,全身甲胄的骑兵三军静静的驻立着,一袭青衣迈着稳健快速的步伐,踏近了雄伟高大的宫门。
两侧一排挺拔竖立的宫廷侍卫自觉而熟练地打开宫门,地上早已铺上青门编织的上号龙纹红毯,洪亮整齐的吼声响起,迎接那位注定在未来会成为这座宏伟宫城的主人的人。
“恭迎殿下归来!”
武周大踏步地进入了这个自小到大进进出出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其内站立着的一个熟悉而苍老的金色身影。
不像君王与国储,倒像一位慈爱的老父正满脸笑意地等待了阔别已久的游子。
“君父安好!”武周左右一拍拂,郑重地跪下,坚硬的身躯在水墨青砖上砸响,叩头问安。
“周儿呀,快快起来,这么些天,看你可消瘦了不少。”盛安帝左右打量了一番,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儿臣督办夕雾山疑案,日夜殚精竭虑,正有所进展突破,君父何事如此着急召我回京?”言语之中,多少含着些许不甘。
知子莫若父,盛安帝知道爱子好强争胜,若说是忧虑其安危,武周定然耿耿于怀,于是也是淡淡一笑:“周儿呀,君父是十分牵挂于你,夙夜思念,你王府上下,上至王妃王子,下及侍从左右,无不惦记,故而这才召你返京。”
“为国为君,不敢轻言辛劳!”见君父闪烁其词,虽知盛安帝多少还是瞒着自己一些东西,但武周还是郑重而恭敬地应道,“儿臣这就向君父细细禀报此行所闻。”
盛安帝轻轻抬手制止了他,举手投足间,帝王风范尽显。盛安帝屏退了侍从,牵起他的手,两人在空荡的内宫里漫步着。
“莫急,周儿,不如且与君父说说此番出巡,有何收获与领悟?”盛安帝望着前方巍峨的宫殿建筑群,迎面的清风吹动着须髯。
武周沉吟了一下,正色朗声答道:“儿臣愚钝,出宫此行,只坚定了三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盛安帝饶有兴致地转头问道。
“其一,当务之急,削豪族!”
武周观目光坚毅地言道,盛安帝也微微颔首。
“当今各大豪族势力之大,甚至足以完全不把当地州道的府衙放在眼里,已隐隐有威胁朝廷之势,若不及早削弱处置,恐有重蹈当年云盟之乱的危险”
“其二,禁刀兵!”
武周神色坚决,语气平稳坚定。
“自二十九年前的云盟之乱以来,兵器武艺广泛流传于世,私斗之风盛行,天下武学兴盛,致使地方匪患不休,豪族门阀势力做大做强,目无朝廷官府!必须严禁兵刃,不许私铸兵器,不许私带刀械出门上街,以削弱地方与平民之力,还国家太平安定!”
盛安帝点头称许:“朕也久有此意!”
“其三,是对于儿臣而言的,那便是从此弃武重文”
武周说出这番话时,一向豪迈刚毅的他言语中,透露出的却是几分落寞,“经过袭城夜一役的血战,以及九霄云楼与江湖群豪那一场风云际会,儿臣已然深知,再多花上诸多时日,去雕琢打磨自己之武功,已是徒做无用之功,不如潜心修习治国理政之术!”
“先君在上,福泽后人,看来,周儿你此番是不虚此行了,只不过此般事务,却着实难一蹴而就啊”盛安帝仰天叹道。
武周低头拱手请命:“儿臣愿为此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万死不辞!”
“莫急莫急”盛安帝略为为难地摆了摆手,言道,“夕雾山和枯城之事,君父已尽知,倒是周儿你,可还有些东西还来不及知道哩。”
盛安帝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张有些许折痕的纸,朝武周微微一扬:“骆观与郝城刚从枯城传来的最新消息,很难得,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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