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姒昀。他走到圆桌前坐下，脸上表情并没有很阴沉，只是少了平常的专注。

    没过一会儿，晓月从过道走来，进到房间里。

    “老爷！尹姑娘叫来她的老鹰，然后一起飞走了。她神色不对，我问话她不作声，只是怪怪地看了我一眼。”

    姒昀看了晓月一眼。“我知道了。”

    晓月看不懂他的态度，试探地问：“尹姑娘离开我们了？您故意把她气走的？”

    姒昀微笑着看她。“过来坐。”

    晓月走去，在圆桌边另一个凳子上坐下。姒昀安静地打量她，不知不觉间出神了。

    “老爷？”

    “晓月。我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晓月不解地看着他，认真倾听。

    “不过，头绪已经大致理清楚了，线索也抓到了，接下来我会想办法。”

    “所以……尹姑娘真的离开了？”

    “突然想起来，清风几次劝我别去追求千千。她说，千千非常善良，即便不喜欢我也一定会帮忙。”姒昀深深叹了口气。“清风是对的。”

    晓月忍不住蹙眉。“……什么意思？”

    “见到千千之前，我就有个大概的印象——她一定是个单纯善良的人。认识她以后，这半个月……”话说一半又停下，姒昀站起来走去后窗边。窗外，一丛竹子在月光下沙沙轻响。

    “千千一定是上天派下来的，派来教训我这个满心仇恨、没有丝毫虔诚之心的人。”

    “不是的！”晓月大声说着，站起来冲到他面前。“老爷您很好，您也很善良，我知道！”

    姒昀微笑着拍拍晓月的肩膀。“走了也好。对于在黑暗里活久了的人来说，她有些刺眼。”

    “这样真的好吗？”

    “高兴一点吧，嗯？仔细想想，也不完全是坏事。就比如，你不太喜欢千千，她走了，不也值得高兴一下嘛。”

    “对不起，老爷，我对尹姑娘很刻薄……”

    “我不是在批评你。千千并没有介意你的态度，提到你的时候，她总是带着关心的语气。比起你，我才是让她不舒服的人。”

    “可是……”

    “你得相信我啊，晓月。不早了，去休息吧。”

    “您呢？”

    “千千一走，这房间就空下来了，以后我就睡这里。”

    冬青带着尹千红飞入山峦，最终停在那道被封住的一线天的顶上。尹千红坐在大树的树冠中，山风透过茂盛的树叶后，只钻进来断断续续的凉气。

    “我就说那家伙不怀好心。不过，你是真的准备回杏花落了吧？”

    “他那么说了，我还怎么留下？就好像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我不介意被他利用一样……还是算了。”

    “这话说得很对。千万不能自我轻贱，让那小子看不起。”

    “……如果我刚才没离开，姒昀会看不起我吗？”

    “那不是当然的嘛！别告诉我你后悔了，现在又想回去啊。”

    “没有。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冬青，你觉得，姒昀会为了达成目的，伤害别人的性命吗？”

    “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他的过去你也听说了，经历过那些可怕的事，他还能维持良善之心？你想想，他还要报仇呢！他的仇人是难以想象的穷凶极恶之徒。姒昀那小子手上不沾点血，能报成仇？”

    尹千红咬住嘴唇，深深地皱眉。

    “别操他的心了！我们没有能力拯救他。”

    尹千红轻轻答应了一声。“今天先睡吧。明天开始，我们来把这一线天重新挖开。”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尹千红在树冠中睡着了还没醒。冬青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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