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帮着武密将武大海和武柳氏的残躯就地合葬了,由于这片草地上除了名为重英子的青草外,连个石头都找不到,更别说木板树枝什么的了,所以这对夫妻的墓连最简陋的碑都没有。
武密拔了几十株重英子围着坟包边插了一圈,又挖了些带着草籽或草根的泥土混在坟包里。
来年春季,这个草籽和草根会在坟包上扎根抽条,错杂的根茎会将整个坟包连在一起,泥土不容易松散。
武密叩了三首,和众人一起离开这片悬崖。
悬崖高且陡,近乎笔直。
崖下是一片约有一里的空地,再往前,长着熙熙朗朗的树。树很高,枝繁叶茂,如一顶巨大的绿伞扣在地上,隐约间,可见树枝见垂下若干树藤。
在场的九人之中,只有陆柳廉和叶岭四人会壁虎游墙的功夫。柳蓉儿自告奋勇先行下去给大家准备藤蔓。
陆君为有些担心,犹豫道:“要不还是我去?”
柳蓉儿摇了摇头:“师兄你歇会吧,这点小事就让我来做。”
陆君为没有坚持,只嘱咐道:“你小心些。”
柳蓉儿带着黑面手套,一手握拳一手为掌,爽利地互相一撞,道:“放心。”
说着便跳下崖去。
悬崖壁面光滑坚硬,如一块璞玉被利刃整面切割,无丝毫裂纹,亦无横生的树枝杂草,更无任何凸起之处可以施力。
但柳蓉儿不需要施力点。
她将内息附在双手手掌c膝盖和足尖等处,轻贴壁面,就能将她的身子牢牢挂在悬崖壁上。
她身形轻巧灵活,约一炷香时间,便已至崖底。
柳蓉儿不多做停留,笔直朝树林奔去。
陆君为站在崖边,目光随那道青色的身影远去。
白祁安从没有站过如此高的地方,他站在崖边,好奇地伸头往下看,悬崖高得可怕,让他顿时头晕目眩,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李晏跟在他身后扶了一把,才算站住。
白祁安拍着自己的胸口念叨:“太高了,太吓人了!”
陆君为回过头来看他,道:“白兄弟莫不是有畏高症?”
白祁安摆摆手,道:“我头一遭站如此高的地方,可能只是不太适应。”
说着硬是又往悬崖边挪了几步。
不行不行!
白祁安迅速缩回来,一靠近崖边,他不自觉地目眩,心跳加快,只觉得太高了!实在是太高了!
“别往下看。”叶岭道。
白祁安忙把目光投向天际。
廉贞在一旁幸灾乐祸:“没看出来呀!我们的白大爷竟然畏高?这可一点都不爷们!”
白祁安迅速回道:“碎嘴的道士也不爷们!”
廉贞正欲回话,却被李晏拍了拍肩膀。
李晏摆了摆手,示意廉贞不要再欺负白祁安了。
廉贞古怪地笑了笑,道:“好!好!”
白祁安不知道廉贞为何爱针对自己,明明在船上的时候廉贞还懒若无骨,对人爱搭不理的。他看了看廉贞,发现对方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黑刀。
他实在想不明白,又看了看廉贞的仆人李晏。
李晏见他目光看过来,对他微微点头,虽表情未变,但白祁安知道,这是安抚和善的意思。
白祁安忽然灵光一闪,他想,莫不是因为李大哥对自己多番照顾,以致于廉贞吃醋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道,原来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廉贞占有欲这么强。
廉贞发现白祁安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不觉后背一凉,于是回瞪了他一眼,道:“干嘛?”
白祁安笑了笑:“没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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