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随着院门一声响,康雷荔影影绰绰地从玻璃窗上看见走进院里一个人来,便把眼睛贴在玻璃上,顺已经融化了的水痕处向外张望。
她看到妹妹康雷薇快步走了进来。
“她怎么回来了?”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康雷荔转身冲拉开房门走进屋来的妹妹问:“雷薇,你怎么回来了?起大早走的吗?什么事这么着急?”
“姐,我爸工作调动的事办妥了,调到县五中任副校长!我妈的工作也办妥了,调到县西关小学当老师。是五舅爷昨天告诉我的。他还叫我回来告诉你们一声,说爸和妈的调令明后天就到了,他让爸下个星期就去县五中报到。”康雷薇一边跺着鞋上的雪沬沬,一边兴奋地对着姐姐嚷。
“是吗?哎呀,这可太好了,我还以为这个事要黄了呢。”康雷荔乐得一高蹦起来,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在地上连着转了几个圈才停下来,晕晕乎乎地说了声“妈和爸都上班去了,你在家等着,我去告诉他们俩一声”,就抓起围巾往脖子上一绕,急急火火地拉开房门跑出屋去。
先是一溜小跑来到中学,把喜讯告诉给父亲知道,不等回话,又转身飞奔到小学,敲开门把正在上课的母亲叫出来,没说话先搂住脖子又蹦又跳,乐够了才把妹妹捎回来的话向母亲学说了一遍。
雷愫芬听到这个喜讯,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她反手搂过女儿,也转了两个圈才放开,兴奋的样子就跟个孩子,全不顾教师的尊严可否如此。笑闹够了,她才发现学生们正从半开着的门缝里好奇地向母女俩张望。雷愫芬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沉下脸来,本想冲学生们厉喝一声,结果话一出口却变得软绵绵的了:“都看什么呐?快回去读课文吧。”
学生们吐吐舌头,把头缩了回去。
雷愫芬绷不住转脸又笑了起来,冲女儿兴奋地说:“雷荔,你先回家,我上完课就回去。”
回到家中,康雷荔跟妹妹俩人又高兴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问:“雷薇,五舅爷说没说咱俩工作的事?”
“五舅爷说了,户口办到城里以后,咱俩就是待业青年了,工作的事好办,混在待业青年里一起安排就是了。”
“你对象高兴不?”康雷荔说着用手在脸上刮了一下,又作了一个鬼脸羞妹妹。
“那还用说吗,高兴得把我拎了好几个圈呢。”康雷薇撒娇似地捶了姐姐一下,得意地说。
“羞死了!”
“本来嘛!”
“啊!咱们终于变成城里人了,再也不用在这个小山沟里受罪了。”康雷荔出神地注视着窗外喃喃自语,脸上一副无限憧憬的神情,陷入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遐想之中。
瞟了姐姐一眼,康雷薇试探地问:“郑锦军他妈说,她单位同事有个老儿子,今年三十一岁了,还没有对像,别人给介绍过几个,处几天就黄了,她说等咱家搬过去要给你介绍呢。你觉得怎么样?”
郑锦军是康雷薇对像的名字。
“三十一岁?开什么玩笑?我至于那么惨吗?”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康雷荔十分不満地以问代答,“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处那么早。”末了,她又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对妹妹说。
对于这样的回答,康雷薇显然不能满意,略略提高了声音:“姐,你现在都多大了?再拖下去就要误事了。”
“不用你瞎操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办,放心吧,保证不误你的事就是了!”
“哼,不跟你说了。”
姐姐的声音显然比妹妹更高,因为妹妹立刻就挂出了免战牌。这姐妹俩从小就这样,不管什么事,历来都是妹妹让着姐姐,尤其是当俩人的观点相悖时,姐姐的蛮横脾气就会暴露无余。康雷薇知道自己的性格太温和,永远都不是姐姐的对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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