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雷荔赶紧收敛起笑脸,做出一副虚心接受教诲的样子。
在这个父母都是教师的家庭里,康雷荔兄妹四人得到的教育还是很正规的,父母对子女的要求也严格,决不充许他们歪离人生正确轨道一步。但是,他们又是很民主的,允许子女们的个性张扬,所以康雷荔才敢于粗声大嗓地跟父母讲话,在受到批评后又能很快接受并改正。
原本很心急的康雷荔,在被母亲一顿抢白之后,反倒冷静了下来,心想反正那些话早说晚说也不差这一会儿,就把刚才还急着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蹲到父母身边帮着挑起豆子来。
“说吧,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有什么要紧事?”
父亲康文看了一眼突然变得似驯鹿般老实的女儿,心里倒同情起她来。他知道康雷荔已经老大不小了,不但没个对像,就连个工作还都没有着落,这都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无能所致。有多少跟雷荔般大般的姑娘,不但早就有了工作,甚至早就都结婚生子了,姑娘大了心事多,心里发急也是正常的。所以,他的话说出来就有了些许对女儿的同情。
“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是想叫你们快点找我五舅爷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把你们的工作给办进城里去。”
“我跟你爸不正说这件事呢吗?你五舅爷早就答应你爸了,再过两个月就给办。”
“还得再过两个月啊?就不能催催他让他快点给办呐?堂堂的一个县委副书记,办这么点事还这么费劲儿!”
“你以为他那个县委副书记是专门给咱家当的啊?能答应给咱办就不错了。我和你爸要不是为了你们四个将来能有个好的前途,找个好对像,哪用得着这么厚着脸皮去巴结人家,硬跟人家套近乎。你以为求人办事是那么容易的吗?”
“他不是咱家亲戚吗?”
“亲戚怎么啦?亲戚就得给咱家办事吗?人家也不欠咱们的。”
当母亲的,说归说,心里同样也着急,那种心理压力并不比女儿轻松。所以当女儿神情落漠地回屋去后,雷愫芬还是忍不住对丈夫发话:“我说康老师,我看,你下午还是坐车进城一趟,再找一次你五舅,催催他,让他尽可能快点给咱们把工作调过去。雷荔的事确实不能拖得时间太久了,安排工作,找对像,哪件不都是火燎眉毛的急事?再说了,哪件事也不是说办就能马上办成了的,拖下去不误事才怪,到时候看你后悔不后悔!”
“好吧。”被妻女逼得没办法,康文免为其难地应了一声,对妻子也是对自己地自言自:“唉,我这个人这辈子啊,最大的缺点就是面子矮,这可能是读书人的一个通病,你叫我去张嘴求人,还真不如拿刀子杀了我。雷老师,你说我这是不是老了老了,连脸都不要了,一遍一遍地去招人烦?”
“嗨,这不都是为了儿女们将来的前途着想吗?要是光咱俩,怎么还不都行?你就自当自己是一个大老粗,农民,俗人,没文化,脸皮厚,不就完了吗?”
“唉,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作父母的不都是这样吗?又不光是你我两个。家家户户,只要有一点希望,谁不为儿女将来的前途着想?想开点不就行了吗?谁让咱们自己没能耐呢?”
在四个儿女中,康文两口子最担心的还是两个女儿。在两口子看来,男人毕竟在社会上立足的空间要比女人大,是社会中的强者,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在社会上趟不开路子,那是这小子无能,怪不得别人。女人则就另当别论了,女人永远都是社会中的弱者,找工作难,找到工作想干出一番事业更难,长大了还要嫁到婆家去听婆家的人横挑鼻子坚挑眼,女人的一生多么不易。况且,两口子生出的这对女儿,漂亮得让人自豪,提气,人见人爱。
“瞧人家康老师家那俩姑娘长得,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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