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沙哑,低的几乎听不清,树叶的沙沙声掩过了他的低语。
暮湘缄默了,原来北岩也曾痴狂的爱过一个女子么,也曾为之喜,为之哀,为之嗔,倾尽一生,上穷碧落下黄泉
如今,伊人可安在?
长夜漫漫,柳絮碎,长街明,几度春风扰人心,吹皱一池春水。
花开花落,徒留几缕芬芳,满地繁华。
今夜注定有人难以入眠,暮湘看着床边的红烛,烛光轻曳,凭倚雕栏,脑海里闪过无数零零碎碎的片段,无法拼成完整的画面,却有铺天盖地的汹涌感情朝她扑面而来,几欲让她窒息。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无比欢喜,却又无比悲伤
暮湘并不执着过去,既已遗忘,就无需强求想起。
可那些记忆,总像鬼魅一般缠着她,每每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什么时,它们总会铺天盖地的汹涌袭来
她是否也曾爱过什么人?
思绪片刻,无果。
她长叹一声,终是抵不住倦意,老老实实安歇与周公博弈去了。
清晨,旭日初升,微风乍起,绚烂的云和霞铺满了东方的天空。
“小二,来两盘松花糕。”北岩大咧咧地坐在客栈里,吼道。
“两盘不够,来五盘。”暮湘补充道,“先生平日吃的不多,一盘足矣,可你这猴儿,少说要吃两盘。”
“这么说来,你也要吃两盘喽。”北岩无奈摇头,当真也是个吃货。
雾海淡然坐着,面容冷清,云淡风轻品着茶,飘飘若仙人,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先生,大清早就喝茶,对身体不好。”暮湘把一盘松花糕推到雾海面前,讨好道,“还是先吃些松花糕吧,这家店的松花糕做的极好。”
北岩战战兢兢给暮湘使眼色,雾海是个味痴,你在他面前这般说,不怕他一气之下再次刁难我们么?
雾海却悠然地吃着松花糕,顺便还问了句:“你们的功课如何了?”
暮湘和北岩双双一愣,面面相觑。
“今日晚上会有进展”北岩吞吞吐吐道。
雾海点头,面无波澜,“你们莫不是忘了今晚要去宋老爷那儿了?”
暮湘一惊,还真是忘了这茬了!
昨日雾海与宋老爷商谈好,今日要进入宋老爷的梦境,帮宋老爷解梦。
“先生,与你一齐入梦的效率是极快的,大不了先去宋老爷那儿,再去找小白。”北岩道。
“你们的修为已经能一日入两次梦了?”雾海问。
暮湘摇头叹息,自然是不能的,她的修为着实微弱,或许是魂魄有残缺的原因,修炼起来很是吃力。
北岩这方面比她出色,在浮图楼待了三十多年,修为着实不弱,但入梦所需耗费的修为巨大,他们去小白那儿又要靠自己的能力入梦,那消耗更是庞大,又要照拂修为微弱的暮湘,北岩那些修为显然不够用。
“罢了,宋老爷那儿我一人去足矣,你们两好好完成功课吧。”雾海淡淡道。
二人激动万分,今日的雾海居然这么好心,颇有长者风范,他们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谁知二人还没感动多久,雾海就冷冷道:“你们今日好自为之,若是被困在梦中,或是死在梦中,都与我无关。别指望我会去救你们,自求多福吧。”
那毫无感情的话语,如一盆冰水扣在他们头上,暮湘心中饮泪,真真是铁石心肠,那可是十几年在一起的师生情谊啊
他们本指望雾海会帮他们一把,现在看来,只能自生自灭了
是夜,月朗星稀。
暮湘背着平日里弹奏用的古琴,和北岩如约来到那座破旧古庙里。
古琴名曰暮水,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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