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可潼浅笑,“我进去了。”
“嗯。好。”
昨晚可潼和陈少分别后,早日便起早去厨房给他熬第二天的汤药。
端去他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内整洁如初。仿佛不曾有人住过。
若不是有一封信放置在木桌上,可潼又会好端端地以为是梦一场。
那封信被压在玉壶下,一两片新鲜幼嫩的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晨露。
可潼拂过花瓣,见三个大气磅礴的行书字——“可潼启”正在花瓣下方。
迷蒙中,又似乎看见他颀长的身影。
“我先回去了,想来想去,还是应该首先给你一个坚定的态度。
所以,我想还是尽早向我爷爷提退婚的事情,既是对你负责,也是对我们负责任。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那位打十多岁后就没再见过的未婚妻有任何的情愫。
今早,去了后山摘了你最爱的玫瑰花瓣。
希望那位师父不要发现的好,嘿嘿。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这种花和你极配。我喜欢你,等我回来找你!等我回来找你!”
可潼指尖在字里行间划动,像是在抚摸陈少远去的背影。
又像是小心翼翼触碰他奇特的骨骼。
“好。”可潼缓缓放下信纸,折好收进信封,揣进兜里,走到门边,跨出门槛,回眸驻足凝望木桌旁。
白茫中好似看见他架一框眼镜小坐,孤孤单单中,又好似听见他熟悉的不惊波澜:“过来,你站太远了,看不清楚。”
烟消云散后,只有空落的房间和静默的帘。
可潼凝视木桌旁小花椅上空,像是注视一个比她高的人儿一样,轻启红唇,淡勾浅笑:“等你的消息”。
门封。
遗留两片默默等待的玫瑰花瓣,淘尽儿女情长,伫立寂寥。
可潼倒掉汤药,正欲从厨房回去房间,却遇无妄向这边来。
蹁跹袅娜竟然有几分仙子的模样。可潼无魂一样走自己的路。
却被无妄喊住。
“三小姐,这几日在寺里住得可习惯?”
可潼淡薄一笑:“谢师父关心,一切都好。”
无妄点头,手拨佛珠:“看来陈施主已经离开本寺。三小姐,贫尼有句话要劝你。
三生三世三世情,不可沧海桑田又轮回。”
可潼听得一头雾水,正要请教求解,无妄却行礼离去。
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却遇小连揣着急心思来寻。
“三小姐,三小姐,小连可找着您了。”小连一手捂着跑得有些痛的肚子,一边喘着气。
“怎么了,一大早的。”
“刚刚小连碰上一姑子,她说要您今天务必抄《佛海经》一百遍,然后,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位爷,看样子,倒有些眼熟。
那位爷硬是给您拦下,那姑子哪肯退让,叫了寺里众僧来,那位爷带来的人都有枪,快要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有枪?是谁,难道是他?”可潼想起那日劫持她的北平市长的侄子——沈成?“走,去看看。”
痕痕青青草,乱云入石丛。
几阶碎石阶梯伸向云幽的一处小庭。
回首望时,望崖千里,三两声,凌乱不成曲。
“小连,是谁在弹琴?”可潼回身问身后的小连,小连也不知。
“想必是哪个爱音乐的僧人弹奏的。”小连又踏了一级。
一个隐藏在葳蕤芭蕉叶里的寺院约约显露出来。
放眼望去,脚下还能偶尔看见诲云寺的亭门。
又被飘荡的白云遮挡。
这寺庙像是独出诲云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