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暗夜思之心胆寒(第1/4页)  意许无遗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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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夜,繁星满天。

    自景益醒来大半个月,景谦没有跟景益说过一句话。帮景益换药时都是阴沉的脸,不说话。一开始景益害怕哥哥生气,不敢多言,后来鼓起勇气跟二哥说话,二哥也只是淡淡看他不与他言语。景益被二哥看得心里没底,几次下床找了像藤条一样的东西跪在床上请二哥责罚。二哥只是收了景益的刑具,手指着景益,眼神凛冽依然不言语。景益心里明白,二哥的意思是,你再敢瞎动试试!

    之前一直躺在床上只吃流食,二哥和师父轮流来喂。后来可以起身了,因为二哥有明令不许在床上吃东西,景益不敢一直赖在铺上,挣扎地想要下铺,上桌吃饭。景益好容易摸到军营里吃饭的地方,被景谦看到,也不斥责,扛起来就走。景益被甩到床上,尚未痊愈的伤被折腾的七荤八素的,景益不敢呼痛,小心翼翼的看着二哥。二哥一脸阴沉,一勺一勺地喂景益吃饭,景益不知所以只能乖乖吃饭。

    师父还是一向的宠溺景益,景益仔细观察了几天二哥的脖颈,悄悄地问师父,是不是二哥受伤伤了嗓子,再也不能说话了?苏铭中一脸惊讶,说:阿谦的嗓子没受伤啊!景益又换了一个策略,从不敢说话变成喋喋不休。景益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能跟二哥说这么多话,有时说瞻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笑话,有时想起之前去游历时的故事。好几个故事都讲了好几遍,自己都厌烦了,二哥就静静的听着,不搭腔也不打断,就如完全没有听到一般。连说了几日,景益自己嗓子都说哑了,二哥还是一句话没有,有的时候听到景益声音快要哑了,还给景益递杯水。

    景益心里害怕,以后二哥一直这样怎么办?之前担心这一次跟着瞻基胡闹,二哥明令在前,皇上圣旨在后,都说不许去战场。二哥若是算起总账来,一根家法都能把自己打死,而今是宁愿家法快快打下来也不愿二哥对自己不理不睬。

    景益和景谦自小亲近,两人血脉相连,景益是景谦一手带大的。景益几乎事事都会跟二哥讲,接连大半个月景谦未同景益说半句话,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景谦看着年少天真的景益,他一心想要表现出他从来没有随皇太孙去过战场一般,没有跟二哥认过一次错。他的模样就如同这并不是一件大事,景谦日日夜里想到那天漆黑的夜里,小弟奄奄一息,仅一息尚存的生命。这是他自小保护心疼的小人儿,景谦真的不知道当如何待他,景谦心里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大哥坚持不让小益儿入仕是不是才是正确的选择?景谦又想到这和景益入仕是否根本没有关系,他当时心里难道是求死的吗?他怎么敢在战场上一心求死?

    多少夜里,景谦就坐在景益铺前,拿这个幼弟没有办法。景益的伤已经好得大半,楚暝箬夜晚都会过来教景益一些内功吐纳的功夫。这套内功和景益之前的内功融合无间,彼此交融间让景益的伤势恢复地更快。之前心疼小弟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一直压着害怕和怒气。景益的伤好了,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景益说这个事。

    厉川师父跟景谦提过几句,叫他不要冷着景益,景益一向开朗豁达,现在居然患得患失起来,看到二哥,行为反倒拘谨起来。景谦不想让景益惧他,他最欢喜的就是小时候无拘无束跟他打诨斗嘴的小弟。但是只要眼神瞟到帐子里的素缨鎏金枪,不,现在恐怕要被称为“赤缨鎏金枪”,只要瞟到那件武器,内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借着夏夜里明亮的月光端详弟弟的脸,景益宽额饱满,剑眉锋利,常日里柔和的眼睛消减了剑眉的凌厉。景谦的手轻轻碰到景益的眉毛,现在景益闭上双眼,一双眉眼的武将之气尽显无疑。景谦缓缓开口,轻轻地叹一声:“益儿啊。”

    月光如水,倾注进帐子里,洒下若银烟。景谦坐了一会,披了件衣服走出帐子。帐外星月灿灿,了然不语。谁知道这月光照明了多少故事,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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