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好吧,又是朕。”
赵正躺在地上,裸露的手臂上浮现出紫红色如同脉络一般的狰狞纹路。他只觉得浑身发烫,异常难受,眼前尽是幻觉。被人肆意欺辱,街坊们的闲言碎语,嘲笑的眼神,冰冷的家最后是母亲一脸冷漠地说:“你不是我儿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赵正手指扣着地上的泥土,一点一点挣扎着向前挪动。他爬到星衍面前,伸出手,艰难地抓住他的衣摆,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攥住手中那一角布料。
“杀了我快杀了我!”赵正疯狂地嘶吼着。
星衍沉默了一会儿,从地上拾起天问,低头最后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赵正一眼。
然后手起,剑落。
“轰隆隆——”
天下起了雨。
滚烫的鲜血溅在星衍的脸上,和着冰冷的雨水,却怎么也冲刷不干净。
一个红衣盛装的美丽女子撑着伞,从一棵树后走出。是赵烈。
赵烈手中托着正在不断转动的幻音宝盒,幽幽地开口:“政儿,你好狠的心回来居然都不曾看望娘亲。”
星衍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恍若未闻。过了好久,他抬起头,盯着赵烈,两人目光对视,相似的凌厉眉眼透露着二者的关系,“你一直在旁边看着却见死不救?”他的声音很沙哑。
“他若活着,你怎么办呀?这世上只要有一个政儿就够了。”赵烈叹了口气,“而你才是我的儿子呀,政儿。”
星衍一把从赵烈手中夺过幻音宝盒,“这就是你害死他的理由?”
“你错了,政儿。害死他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你不该把天问交给他的。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怎么欺骗自己,都成不了真。”赵烈顿了顿,“没有那份命,这天下他承受不起。”
“可我不信命。”
“那你现在应该相信了吧。”凝视着那双与她相似的眉眼,“这世间的万物都有其运行规则。我们要做的是利用这些规则,而不是妄想去改变它。每一个试图去挑战它的人都已化为了灰烬。”
“所以你仅仅只是你。而我,会去改变这一切。”
雨幕中,星衍背起地上的尸体,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往山坡上走去。他走的异常地缓慢,却又异常坚定。过重的伤势使他步履蹒跚,好像走着走着就会连同背上的尸体一起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他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雨水打湿了他的眼睑,令他视线模糊。依着记忆,星衍终于来到不高的山坡之上。山坡旁是一条不宽的河——这里是他和赵正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放下背上的尸体,星衍跪在地上,慢慢挖起了面前的土。不顾双手和土中石子摩擦带来的疼痛感,一下,一下地挖着。双手已然鲜血淋漓,可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个长方形的土坑在山坡上出现,不大不小,正好容得下一个十岁孩子。星衍小心翼翼地把赵正的尸体和那幻音宝盒一同放入坑中,然后又静静看了一会儿,便将其掩埋。
星衍跪坐在新堆起的土堆前,沉默不语,天问横放在他的膝头。他没有立下墓碑,因为他知道不需要。墓碑是留给活人祭拜用的,既然没有人会去祭拜,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雨已经停了,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星衍抬起头看着雨后湛蓝的天空,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终于参透了什么,他起身,提起天问,干脆地转身离去。
身后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燕丹从早上醒来就感觉魂不守舍,仿佛有什么糟糕的事要发生。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着他来到城外的郊区。听到远处传来不停的打斗声,他俯下身,躲在草丛里慢慢向声源靠近。他看到自己的好友赵正倒在地上,而之前他们在城外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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