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叫潇湘的女子在哪里”

    果然是镜姨。早在小女孩出现的时候，星衍就发现了不对劲。真正的小女孩现在应该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吧！镜姨的幻境只能暂时困住东皇太一，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赶到下一个地点。镜姨既然敢让自己今夜闯完禁地后离开阴阳家，想必还有后招。夜未央来到阴阳家驻地外沿，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湘水，江面上弥漫着浓重的雾气。“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浓雾中依稀传来悠悠的歌声，歌声忽远忽近，让人听不真切。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星衍张口接道。

    话音刚落，一艘小船从雾气中驶出。舜君撑着竹篙，将船缓缓靠岸。星衍毫不犹豫一跃而上。舜君也没说什么，兀自撑着船向江心驶去。星衍坐在船上，左手紧握手中的长剑，不发一言。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帮你吗？”最终还是舜君先开口，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孩子可以在经历过今晚这些之后还能如此淡定，难道他没有好奇心吗？他就不奇怪今晚发生的一切吗？

    “你想说，我便听。”星衍细细观察着手中的长剑，淡淡地说。

    “说实话，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舜君无奈道。“我，镜，和你的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其中要数镜和你母亲关系最好，情同姐妹。我当年天赋不好，没少被人欺负，都是你母亲护着我，要不然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欠她一个人情。”

    “为了一个人情，你就公然背叛东皇太一吗？”

    “我可没有背叛。是你拿着剑威胁我，我才妥协的。是不是，左护法？”舜君一脸无辜的样子。

    正说着，江面忽然传来一阵巨响，水花四溅，整条小船摇摇欲坠。

    “看来东皇阁下已经追来，我不能再送你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去哪？”星衍问道。

    “赵国，邯郸。”

    星衍起身，将手中的剑牢牢系于背后，又将怀中的帛书仔细放好，然后便跳下船，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看着水面上渐渐消失的涟漪，舜君叹了口气，烈，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从黑暗中醒来。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如同千万根针扎在身上一般。这是哪儿？我是谁？他努力地回想着，大脑的迟钝让他记不起任何事，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一辆汽车明晃晃的前车灯。难道我没有被撞死？他睁着无神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上空的房梁好一会儿，终于挣扎着转过头来打量四周的一切。他发现这是一间破旧的房屋，留着几处大洞，屋顶也只是用稀稀拉拉的茅草遮盖起来，既不能挡风，也不能遮阳。而自己则是躺在这间屋子唯一能称得上床的家具上。他该庆幸没有下雨，越过房梁看着头顶灿烂的星空，不着边际地想着。

    “你醒了，哥哥。”

    他朝声音的方向使劲望去，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站在床边，神情冷漠地看着他。屋子里没点灯，他一时竟没有发现这个孩子。

    孩子穿的一身破烂，勉强蔽体。脸上，胳膊上沾满了漆黑的灰土，看不清长相，从身形上看不过五六岁，一双大眼睛倒是明亮有神。

    哥哥？那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的弟弟了。没有看到他们的父母，估计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这是哪里？”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如此沙哑，喉咙里就像被灌了砂石一般，每吐一个字，嗓子眼就火辣辣的疼。

    “这里是北门区。”孩子忽然脸带讥诮地补充道，“是整个咸阳城里最穷最破最乱的区域。也是我们的家。”只有最落魄的穷人和走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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