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走远,柳楚楚便愤怒的挤开侍奴冲上了阁楼,此际也没心思在平乐王面前装柔弱了,反而是扯着嗓门就在平乐王面前大声哭泣与质问,惹得平乐王心生不悦,却也不伤柳楚楚分毫,仅是差人将柳楚楚强行拖下了阁楼,送回寝屋幽闭。
柳楚楚是被狼狈的拖走的,大哭不止。
叶嫤并未走远,只是一直立在岔道的拐弯处凝视,直至柳楚楚一行人彻底离远,她才稍稍回神过来,随即放轻脚步往前,重回阁楼之下,有意是想寻找那被平乐王扔出阁楼来的纸团。
裴楠襄的画,好歹也值千两黄金呢,总是不能与金子过不去吧。
奈何她已是将手脚都已放得足够的轻了,却是刚在阁楼下方的那片花圃里将纸团寻到,正抬手过去将那纸团捡起,却是正这时,头顶不远,顿时扬来一道兴味盎然的嗓音,“爱妃在做什么?”
这话来得极其突然,陡然惊得叶嫤浑身一颤。
则待稍稍回神过来,她下意识抬头望去,便见平乐王不知何时已凭栏而坐,那双漆黑带笑的眼,正幽幽的凝她。
她面色顿时尴尬,手中的纸团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待得思绪紧急的翻转片刻后,她才干笑两声,“纸团随意扔在这里倒是会坏了这花圃景致,妾身将它捡起,准备丢远些。”
他依旧是慵懒望她,并不说话,那脸上与眼中完全是洋溢着一种根本不信她的表情。
叶嫤深吸一口气,继续干笑,这回也不打算承认自己是为了银子才忍不住过来捡这纸团。
却是两人无声对峙一会儿,平乐王突然朝她道:“爱妃且上来。”
又上去?
方才她才还不容易下来,如今又上去作何?
她正要委婉拒绝,却是话还未脱口,平乐王便朝身边那不知何时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小厮吩咐,“去那些纸笔过来。”
侍奴急忙应声,小跑离去,平乐王再度朝叶嫤望来,“还不上来?”
叶嫤按捺心神一番,硬着头皮,再度踏上阁楼。
则是刚在平乐王身边站定,小厮便已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将手中的笔墨纸砚彻底端放在了阁楼的圆桌上。
平乐王挥退小厮,便朝叶嫤道:“扶本王去桌边。”
叶嫤深吸一口气,稍稍将他扶着站了起来,一路朝圆桌行去。
且这回,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身子都倾靠在叶嫤身上,浑身的重量也几乎全数落到了叶嫤身上,叶嫤咬牙强撑,欲言又止,却终究没说什么。
只是待将他扶着坐定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她才忍不住问:“王爷的腿脚究竟如何了?”
他勾唇而笑,回得淡然自若,“没什么大碍了。”
既是没什么大碍,怎不自己走过来?且今日他一直可是没坐在轮椅上呢。
叶嫤心有抱怨,却也只是朝他翻了翻白眼,没吱声儿。
平乐王则开始兴味盎然的让她研磨。
叶嫤眼角一挑,默了片刻,才懒散研磨。
则待墨汁研好,平乐王抬手执起了墨笔,蘸了蘸墨汁,抬头朝叶嫤问:“裴楠襄会画,本王自然也会,裴楠襄的画能卖银子,本王的画,自然也能卖。”
是么?
叶嫤不太信他这话,便也没太将他这话太过放在心上。
却是正待故作未闻之际,平乐王突然让她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
叶嫤犹豫一番,慢腾腾的过去坐定,却是这时,平乐王凝她几眼,随即便开始挥动手中的墨笔,当即在他面前的纸上作画。
他唇上一直勾着浅浅的笑,面容的线条柔和,整个人浑身的娴雅与从容,给人一种致命的恍惚与美好。
叶嫤凝他几眼,便稍稍有些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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