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面色陡变,“如此说来,裴楠襄的太子地位,岌岌可危?”
平乐王扭头朝她望来,目光在她面上流转一圈,突然兴味的笑,“爱妃终是如大梁国人一样,只看得到表面,看不到其中的深意。大梁皇帝此举,并非是真正要拥那小皇孙,不过是要逼裴楠襄主动回国,好生打理东宫与大梁国事,且大梁皇帝有意将大梁疆土朝大炎扩宽,大炎也有意卖女附庸,是以,大梁皇帝一直都盼着裴楠襄早些回得大梁,与大炎大公主联姻。”
这番话一字一句的砸在心头,惹得叶嫤的心底越发的迷雾重重。
片刻后,叶嫤才低沉道:“那裴楠襄又为何有意招惹妾身?”
平乐王双眼稍稍一眯,顿时轻笑两声,“他已是妥协,有意回大梁,但他绝对不会迎娶大炎大公主。大梁皇帝如今的宠妃,便是大炎长公主,与那大炎大公主乃姑侄关系,且当初争宠之际,那宠妃曾对裴楠襄母后挤兑打压,致使裴楠襄的母后一直独守空闺数年,最后抑郁而终。因着此事,裴楠襄恨透那宠妃,是以,那大炎大公主乃那宠妃的侄女,裴楠襄,又怎会乖乖的迎娶那大炎大公主。且那大梁二皇子的孩子不是天赋异禀,极其聪慧么,裴楠襄也有意寻得一个合适之女,成婚生子,生个皇孙以让大梁皇帝安心,只不过,他所迎娶之女,那必定是聪慧敏觉之女,若不然,一旦归得大梁,那女子岂能是那宠妃的对手?又岂能是大梁皇帝的对手?”
叶嫤深吸一口气,心中所有的疑虑,骤然开始一层层的剥开。
是了,裴楠襄的皇弟之子极为聪明,惹大梁皇帝喜爱,裴楠襄作为大梁的东宫太子,自然也得及时归国,稳住东宫,再纳一个适当的女子为妃,也生一个皇孙让大梁太上皇心安。
只是,他迎娶的女子,那必定是聪明之至,绝非软弱,要不然,凭大梁皇帝有意要裴楠襄和亲的意图,说不准就容易对裴楠襄身边的女人下手,且大梁皇帝那宠妃,也容易对裴楠襄身边的女人不利。毕竟,女人争宠之后,仇恨自然会遗落在下一代,裴楠襄恨透那宠妃,那宠妃,又何尝不愿对裴楠襄以及裴楠襄身边的人斩草除根。
是以,无论如何,跟在裴楠襄身边的女人,绝对不能软弱,不能娇柔,而是得临危不乱,满心精明,她不止要躲得过大梁皇帝与大梁皇帝的宠妃对她不利之事,还要凭自己之力,为裴楠襄极速的生儿育女,甚至,也要从中周旋,辅助裴楠襄一起阻止他与大炎大公主的和亲之事。
越想,越觉裴楠襄那里更是一个染着雄雄烈火的火坑,叶嫤心有畏惧,丝毫不敢靠近。
待得半晌后,平乐王那懒散悠然的嗓音再度道出,“爱妃怎是这般脸色,怎么,那裴楠襄如今将你视为了目标,爱妃倒还打起退堂鼓来了?”
他这话略微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调侃,眼见叶嫤面色苍白,目光发紧,他兴致竟是莫名的大好。
叶嫤凝他两眼,便垂头下来,低沉道:“妾身仅是王爷的妃,岂敢参与大梁皇子的事,王爷还是莫要以此来调侃妾身了。”
平乐王轻笑一声,“是么?只是,裴楠襄亲手画的这幅画啊,的确是生动得很呢,爱妃不打算好生收藏?毕竟,裴楠襄如此显赫之人,诸国之女大多倾慕,别说他亲手画的一幅画了,便是他随手捏过的一枚棋子,都有人争相要买,是以,他如今画的这幅画啊,少说也得值个千两黄金。”
叶嫤眼角一挑,心口顿生震撼之意。
裴楠襄的画,当真能值这么多?
则待思量一番后,她便强行按捺心神,咧嘴朝平乐王笑笑,缓道:“这幅画啊,妾身看着也是碍眼得很,便也不污了王爷的眼了,王爷还是将它给妾身吧,妾身等会儿回去后就将它丢了。”
平乐王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将她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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