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妖叟
上都城有一个隐逸又高雅的会所,叫西曼会所,高端人士常在晚上来这里玩,玩到快天亮里就走。所以一到天蒙蒙亮时,陆续就有小轿车开离车库,穿过花园,驶出去。
偏这时,有个人逆其道反而乘着电梯上来了,他穿着灰色皮鞋和灰色衣裤,走过一段曲曲折折的走廊,在一个门前停住了。那门就打开了,沐执正就站在前头迎候他。
前一个晚上,青宁的魂灵把及第路跟执正的宅子都看了几遍,都没找着,原来是到这里来玩了。
沐执正恭恭敬敬满脸带笑就喊了声学父,把来客让进去。来到房里坐下,茶已摆好了,刚刚沏的。这来客也不客气,坐下就端起了一杯,沐执正忙着又请。
这个来客有着一张鬼样的脸,脸上是细鳞一样的绿色面皮,塌鼻c横腮c阔嘴,眼睛鼻孔都似黑洞,说是面具,又十分逼真,说是真的兽首,沐执正又对他一点也不怕,还尊他为学父,叫得还那样亲近,想必还是个人,且还是个老头,又想必是教他什么学问的人吧。
那窗外传来轿车开动声,这鬼面先生就瞅了一眼窗外说,“这个国家,不分男女老少,不分政客商人明星还是民工,最爱就是赌博。在我故国,如果百姓也这么热衷此道,我会很痛心的,但在这儿,真是一件大好事。贪婪无德,这就是遮摩罗人最大的秉性。”
沐诚哉也是个中之徒,不好反驳的,就说,“学父讲得极是,我虽然也玩一玩,可我从不敢大赌,我打的都是卫生牌。我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听学父示下。”
这鬼老头笑一笑说,“我来这里示下,主要还是考虑到你在这里打卫生牌方便。”
说的沐执正与这鬼头叟同笑。
沐执正就汇报说,“学父,你看,又过了一夜了,安泰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我好挂念。”
其实一点也不担心它,那妖怪脾气又不好,还十分自大,自视为学父的最得力膀臂,沐执正打心眼里不想再见它,也确实曾希望学父能把安泰回笼再打造一番,向安次靠拢一点。
这鬼头叟说,“你再挂念也没用了,它死了,尸骨无回,连魂也没了。”
沐执正一听魂也没了,不是更好么,却故作难过,又愁虑说,“那怎么办,除了安泰英勇善斗,还有谁堪可出战?安次那么斯文,又很胆小,指望不了的。”
鬼头叟不说话。
沐执正说,“难道是要和平了么,听到说天孙的共和派与独立派已经达成共识了,我也是很期盼的,天下之事,还是以和为贵,是这么说么,老师,学父。”
鬼头叟不耐烦说,“今天和,明天骂,你不要相信这个。他们又活过了这一百五十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又把窗外看一眼说,“我想今天是不会有太阳的,是个好日子。”
似乎他已闻到风雨的气息,似乎风雨都听候他召唤,果不其然,就有一声雷响,雨就下来了,先是稀疏,再而清晰,鬼头叟用手一招,就有风吹进窗户,几点雨滴送到了桌上。
于是,鬼头叟十分欢喜说,“这雨要是一直下到晚上就好了,到了晚上再来阵暴雨就好了,那就真算得上是无畏战士的良辰吉日了。”
一手就从一个兜里抓出一把虫豸放在了桌上,手指头大小,绿眼黑身炸毛,是一群丑陋的煞蛊。又一手在又一口袋里也又抓了一把出来,也放到了桌上。还有一只往上一直爬到了领口,它扭动脖子转着眼珠子四处看,鬼头叟一手捏住,也抓到了桌子上。
开头,鬣虫都喜得左顾右盼,挪拳伸腿,绿光交叉成束,忽而闻到了湿气,就长大了些许,鬼头叟又有一口气从它们顶上吹过,这些虫豸又长了些许,就有寸高了。
沐执正大惊问,“学父,好神奇,你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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