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果然很大,界娇背着云飞一直走,累了吃阿朱袋子中的东西,不敢停留片刻。
五个鬼王半路离开,只有射腚鬼王在后跟着,他的手中总是有箭,总是时不时的把箭射向虚空。
阿朱算着时间,心变得很急:“鬼王,哥哥的身上被洛老鬼印了追魂花,三天,只有三天的命。”
界娇也问:“鬼王,有办法治么?”
射腚鬼王说:“我们治不好,但可以压制一些时日。别慌,他们去摘六株彼岸花,马上回,马上回。”
阿朱又问:“为什么你们不杀了那三个坏家伙?”
“他们的阳寿很长,我们可不能逆天而为,那是会乱了套的。”
阿朱很气,气得笑了:“什么呀什么?乱了套?他们可以杀你,你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鬼王也笑了,反问她:“猫抓老鼠,老鼠只有逃命,你说老鼠怎么可以斗猫呢?”
“臭老鬼,不理你,不理你!”
界娇问:“老鬼,地方到了么?”
鬼王朝前面招手:“只到了其中的一个驿站,到了那里,可以借鬼马送你们一程。”
六匹鬼马拖着一辆骨车,朝冥界的深处风驰电掣的奔跑。
一片冥城,宽不知多少里,深更是看不透。进入城门,落入界娇的眼中,是里头层层叠叠的楼房。
所有的楼房都是灰黑,没有更多的颜色。而且,空气中的混沌浓得更加厉害,天上地下飘游的鬼物,呜呜咽咽,到处弥漫一种死气沉沉的阴森气息。
宽大的鬼平地,列着无数的战甲鬼兵将。他们像是严格的听从调遣,一排排依序升空,化成黑气变成长龙的飘飞。
一些像城隍庙的小屋子,里头不断的涌出一柱柱黑气。这些黑气会向一座很高的鼓楼飞去。
鼓楼很高很远,外面有无数的黑气盘绕。最顶处有一个很大的战鼓,战鼓悬着一根巨木。
巨木撞向大鼓,发出震天苍璧的雷音。盘绕的黑气,向楼身的木门快速游进去。
过了很久,巨木又撞大鼓,楼底的大门,汹涌的游出成串的黑气柱,游向一座大殿堂。
界娇小心翼翼的开缝看着,奇异这里的怪事,不敢说一句话。
鬼马车驶入鬼城大道中,如人间一样的处境,有鬼在摆卖东西,有鬼挑着货物走街串巷,有鬼孩童玩耍,也有鬼乞丐在乞讨,鬼官人鬼农人,鬼道士鬼和尚,但凡人间有的,这里几乎全有,或者可以说更多更怪。
六匹鬼马的骨车奔跑很快,路上有一些懒鬼酒鬼或者是大只鬼,来不及躲避被马一撞飞上了天。
快到地方,鬼马车放慢脚步,得得得的由缰前行。
界娇掀着帘子更好奇的看着,鬼街道鬼影重重,都在忙活自己的事。
一处当街的油锅铺,炉子烧着青色的火,鬼厨子提着一只鬼兽,也不割喉放血,把鬼兽往油锅中生炸。
那只鬼兽被炸得嗷嗷叫,在油锅中拼命的挣扎。然后,那个鬼厨子提着炸焦一半的鬼兽,突然飘上骨车,朝界娇阴阴的喊道:“炸狍子肉啰!三百冥币可以吃。”
“滚!”射腚鬼王突然从车角中探出头,并一手抢过炸狍子。
鬼厨子吓得飞回摊位:“他娘的,又白干了一天。”
界娇看着嗷嗷惨叫的炸狍子:“还,还是活着。”
鬼王抓住狍子头,咔嚓咔嚓的狼吞虎咽,狍子的头被吃,身子拼命的跳动。
“啊?”界娇与阿朱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看着鬼王。
阿朱小心的问:“皮都不剥?”
鬼王很快吃完,开口:“不用,狍子对我来说,乃是最好的食物。嘿嘿嘿,好久没有这么开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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