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得信命。
就像我满月时候抓周,红布上摆的书本笔墨、元宝木锤我是一样都没拿,唯独就得意桌角上不知道谁削苹果时候忘收起来的水果刀。
打小算命先生就说我这辈子注定与刀共舞,我爹唯恐应验,所以对我管教向来严格,只要在学校跟人干仗,回家不问青红皂白,指定先让我感受到他“七匹狼”腰带的柔韧度。
我也曾天真的以为,自己顶多是搁学校里瞎折腾两年,出来以后早晚会跟那些“学长”们一样打工、赚钱,谁知道最后还是阴差阳错的走上了这条刀口舔血的不归路。
这趟来广平,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必须低调再低调,只要能把我堂哥陈花椒弄出来,其他破事一概不理,可还是莫名其妙的就跟本地这些驴马癞子发生了碰撞,那种感觉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甭管怎么反抗,都躲不过去。
既然躲不过去,我觉得也就没啥必要再继续装怂认软,正好趁着这开年的第一天,好好让本地的各路牛鬼蛇神了解一下啥叫不是猛龙不过江。
坐在车里,望着县城里流光溢彩的大楼,我慢吞吞的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朗哥,咱们上哪找王攀他爹啊?”负责开车的二牲口迷惑的问我。
我掏出手机扫视一眼,神叨叨的诡笑:“快了。”
“啊?”二牲口立时间有点迷惑。
我答非所问道:“如果按照你这行做事的方式,通常想要找一个人会怎么办?”
“简单,就到目标经常出现的地点盯梢,再不济就去他必须得出现的地方等着,虽然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可我做事向来速度。”二牲口轻声道:“要不你打听打听王攀他爹经常上哪,剩下事儿别管了,我保证吓也要吓得他争分夺秒的联系你。”
“太慢。”我揉搓下巴颏道:“而且不够震撼。”
“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我攥在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看了眼号码,我笑盈盈的举起:“看,有鱼儿咬饵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县城总共就那么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这帮人就跟看电影似的恨不得了解第一手资料。”
说着话,我接起电话,明知故问的“歪”了一声:“谁呀?”
“王先生,我是贺金山,听说你们工地今天晚上遇到一点麻烦?”电话那头传来号称广平“南霸天”的那位江湖大佬粗犷的声音:“怎么样,需要和事佬不?我和王攀关系还算不错。”
“哎呀贺哥,您可真是及时雨呐,我这会儿正愁的慌上哪找懂行的朋友帮着活活稀泥呢,您的电话就过来了。”我立即情绪激动道:“老哥,你在哪?我还是直接找跟你面谈。”
贺金山爽快的应声:“哈哈哈,也行,我在县城的威尼斯俱乐部,酒刚上桌,恰好招待王先生。”
挂断电话后,我揪了揪鼻梁骨,朝着二牲口道:“我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几个人,你有把握帮我把贺金山弄走不?”
“不管他有多少人,你只需要告诉我,全死、半死还是残就OK。”二牲口无比笃定的扬起嘴角。
望着他自信满满的侧脸,我陡然响起以前在《动物世界》里听过的一句话:猛兽从来不会过问食物的数量,他们只关心猎物是啥质量。
对于二牲口来说,这片弹丸之地的生物,基本就是自己的食物。
没费多大劲儿,我们便轻松找到贺金山口中的那间“威尼斯”俱乐部。
一家装修风格尚且不错的夜店,店门口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两排黑色小车,感觉里面应该相当热闹。
我俩从车里刚下来,店门口马上跑过来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小伙。
瞄了一眼我和二牲口,一个小伙从腰后摸出对讲机喊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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