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钟,公司附近的一家极不起眼的小吃店里。
我、张星宇、杨晨和地藏围坐一桌。
招呼饭馆老板把小吃店的卷帘门拉下,我起身给他们一人倒上一杯酒。
约杨晨吃顿饭,是张星宇的意思,而来这里,则是杨晨的提议,两人一致要求,就我和地藏作陪,这俩看似貌合神离家伙的默契程度比我想象中更甚。
几盘小炒菜端上来,杨晨和张星宇对视几眼,谁也没吭声,感觉像是找不到共同话题。
目视着他俩,我没话找话的开始拉近关系。
其实他俩有很多地方很相像,杨晨是我少年时期最亲密的兄弟,而张星宇是我起事以后最信任的伴侣,两人都跟我发生过矛盾,又都跟我有过命的交情。
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俩其实都有倾诉的欲望,都想找个人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个痛快,只是骨子里含蓄让他们都不乐意率先发声。
那怎么办?这种时候唯有酒精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我想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国人在办事儿时候一定要摆酒请客的原因,毕竟性格普遍内向、质朴的炎夏子民,只能在酒桌上才可以很好的沟通,才能加深互相之间的理解。
“整吧,谁也别绷着哈。”想透这一点,我大大咧咧的端起酒杯招呼。
“你们都是海量,我身体不允许,就稍微喝点啤的吧。”张星宇将白酒杯推开,自顾自的抓起一瓶啤酒。
杨晨吞了口吐沫,也乐呵呵的出声:“我也干啤的吧,身上伤口还没长利索。”
“没问题,我和迪哥一回一口,你俩啤的一回一杯。”我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应声。
张星宇撇嘴埋汰我:“裤衩王有点不要脸,我不知道你啥脾气啊晨子,这要是换成我,指定给丫怼趴下。”
“你就当你是我,干他!”杨晨也坏笑着接茬。
“干他?”
“干杯,让狗日的待会抱着马桶唱今夜无眠。”
闹腾中,我们几只酒杯碰撞在一块,大家的话匣子也同时间打开,举杯换盏、家长里短,唠的慢慢渐入佳境。
“胖子,我说句掏心窝的话,迪哥的事情我真觉得内疚到不行..”
“过去了啊,我这个人虽然心眼小,但不是分不清四六的人,迪哥说翻篇,咱们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几瓶啤酒下肚,两人都有些面红耳赤,也很顺理成章的勾肩搭背到了一起,反倒我这个主事人显得有点多余。
“嘘,嘘!”这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地藏冲我吹了声口哨,我俩随即一块朝卫生间走去。
“白天在公司时候,我真怕小宇和杨晨干起来,没想到晚上居然还搂到一块了。”地藏叼着烟卷,一边解皮带,一边笑着摇头:“不过说起来,你夹在当中其实才是最难受的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
“难受也没辙,总得想办法把大家心结都解开。”我叹了口气道:“不过还好,你们这帮哥哥们都挺捧着我、爱惜我的。”
“废话,不捧你谁特么给开工资啊。”地藏抖落两下,犹豫几秒后,干咳几声:“小朗,我有点事儿想听听你的建议,你说...”
“啊?”我侧脖望向他:“我说啥?”
地藏的脸颊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红的有点莫名其妙,讪笑几声摆手:“算了,没事没事,咱们回去继续喝吧。”
瞅着他这幅好像被开水煮过的样子,我没正经的努嘴:“跟感情有关?安宁?”
“你咋知道她叫啥的?”地藏立时间愕然的望向我。
我耸了耸肩膀头道:“哥呀,那天在那对盲人父女家里,我又不是没听见你喊她名字,你就直接和我说,是不是因为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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