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爆料了,而且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有可能动不动就又是枪啊炮啊的乱战,战争这个词总感觉距离我们好像十万八千里远。
冉光曙重新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开口:“国家需要民安,就得有人负重前行,那场意外发生后,我和我另外一个战友签完保密协议就退伍了,我因为家里有点小关系,回去之后就直接到警局上班。”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
“虽然我们人是回来了,但魂却落在了那场战斗中。”冉光曙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撩起自己的衣服指了指小腹给我看:“这是那时候留下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时我们班牺牲的战友里最少的岁数可能和你差不多大,连对象都没搞过就没了。”
他的小腹上有一个巴掌大小早已结疤的伤口,感觉像是枪伤,但好像又比枪伤严重很多。
他放下衣服接着说:“退伍以后,我和我那个战友拼尽全力,透过多方调查都没能挖出来那伙入境的药贩子去向,直至有次我巡逻执勤,无意间见到当初的一个药贩子上了陆国康的车。”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陆国康跟那帮人是一伙的?”
冉光曙摇摇头浅笑:“是不是一伙的我不知道,但我清楚陆国康肯定和他们有密切往来,只不过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弄懂人情世故这几个字,只想着替我那些故去的战友报仇,所以兴冲冲的到局里申请拘捕证,结果可想而知,我一个小片警怎么可能抵得过县里的纳税大户,一二把手的座上宾。”
我完全被他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张大嘴巴问:“那个药贩子跑了?”
“不止跑了,他还极其嚣杂的借我顶头上司的嘴告诉我,做人要懂得变通。”冉光曙昂起脑袋望向天空,使劲往上翻动眼球,竭力没让自己的泪水滚出来,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哽咽:“我当时的上司把我喊到一个小酒馆,语重心长的说,地方和部队不一样,部队讲究纪律,地方注重人情,他告诉我应该释怀。”
我愤怒的骂了一句:“去特奶奶个哔的释怀!”
“我当时也是这么骂的,我指着我上司的脑门质问,如果我们给那群贩药的恶棍一次改过机会,那谁他妈给那些因为禁毒的英雄一次复活的机会!”冉光曙搓了搓眼眶,两行浊泪顺着面颊滑落。
我深呼吸一口气问:“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后来现实告诉我,我得往上爬,爬的足够高,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替我那些战友们讨要一个公道。”他低头,拿双手捂着面颊,声音糊弄的说:“在你和杨晨的心目中可能认为我就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小人,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我。。”
话只说到一半,痛苦的啜泣声取代了他的低吼,他像个孩子似的把脑袋夹在嚎啕痛哭起来。
哭了三四分钟后,他拿袖子擦抹干净脸颊的泪痕和鼻涕,朝我挤出个笑容道:“不好意思哈,让你看笑话了,跟你说这些其实我还是抱着目的的,我希望你能帮我,顺便帮帮杨晨,继续偏执的走下去,他早晚会酿成大祸,杨晨跟你和钱龙的感情很深厚,或许你可以透过你们感情,拉他回头,只要他愿意继续给我当卧底,我哪怕卖房子卖地的报答他都无所谓,真的。”
盯着他仍旧泛红的眼眶,我舔了舔嘴唇,心情特别复杂的沉吟半晌后开口:“冉哥,实事求是的讲我很钦佩你,能够一路坚定自己的信仰,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爱莫能助,目前的我根本不具备和你说的那伙子药贩子有对拼的能力,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家人c有兄弟,我不能带着他们一起入坑,对不起。”
我这句“对不起”绝对说的真心实意,说完以后我甚至都不敢再正视他的眼睛,只是低头瞟向远方,冉光曙同样没再吱声,很安静的坐在我旁边,连续抽了几根烟后,沉闷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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