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县道上的老者迎来了他口中的老友。
和他来时一样,中年文士身后也跟了不少男女,都是他的后辈。
“白首相知犹按剑啊。”他见了道上的老者,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感慨,“都是上千岁的人了,就不要这么拼了,不如你我坐下来喝喝茶,这些事情就交给后辈们做吧。”
老者来的匆忙,带来的后辈虽然也不少,但比起中年儒士带来的人,修为差了不止一截。
如果真放进去,还不知道是谁抢得过谁。
他强硬道:“只要我在,你们一个也别想进去。”
中年文士微叹:“你大概真的是老糊涂了,与其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让他人做了渔翁,不如合作一场,两全其美。”
不是说他老来厌打杀或者是怕了老者,而是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打斗上,白白失了先机。
“多说无益。”老者不耐烦道,那半截似焦炭的手臂已有了动作,打定主意要把人悉数留下。
一拳,双眼血红的漆黑蛟龙随劲风击向儒士身后的男女。
龙吟破空,大地也一阵颤动,歧县上不少人都被突来的变故吓倒在了地上,甚至有人惊慌失措地跑出屋子,四处嚷喊着发生地动。
儒士拦在他欲动手的那帮子后辈前头,甩了甩袖子,那尾拳风所化的蛟龙轻轻松松就被他纳入袖中,一阵鼓胀后消声匿迹。
“要打的是你,束手束脚怕影响到这个地方的也是你。”他冷然道,“你那点无赖心思以为旁人看不出来吗?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有用就行。”老者答道,“或者你是希望把这地方毁了大家谁也得不到吗?”
儒士巍然不动,道:“正有此意。”
中年人从袖中掏出了一杆笔,笔尖朱红。
他连朝空中舞出几个大字,目标不是老者,而是老者身后的歧县。
老者暗骂一声疯子,投鼠忌器,慌忙挥拳应对。
拳风笔锋交织相撞,轰鸣不断,看的就是谁先在这样攻守中应接不暇,失掉先机。
有伤在身的老者率先咳出一口血来,却是嘿嘿一笑,“果然,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刚刚硬扛下儒士的一击,也寻到了一个攻击的机会,黑色恶龙直接撞向了对方的心口。
他说话的同时,中年儒士也抬手抹去唇边溢出的鲜血,客气道:“彼此。”
有些心知肚明的东西就没必要说出来了,但对于这场缠斗要持续多久,两个人谁也没底。
迟迟不能进县的中年文士急了,正欲尽力一搏把身后的小辈们先送进去,却见原本还面有得色的老者颤巍着指向了他的身后。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
高马尾的青年嘴上叼着根草,双手枕靠在树上,眼尾上挑,眸中带杀。
见到来人的那一刹,儒士瞬间有了决断。
他飞速掷出一张空白画卷将后辈全数卷入,趁着老人愣神的那刻将画卷投进县中,成功钻了个漏。
他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对老者道:“一码归一码,我的人现在也进去了,不如先合作。”
“毕竟两家后辈可以匀一匀,要是剑自个儿选主人,一切可就都白费了啊。”
闻言树下的青年抬起了眼,漫不经心道:“怎么,你们两个还没吃够亏吗。”
“还是说我态度太好了,让你们觉得钻了空子把我封在地底下这么久,我的力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眼神交错后达成了协议的两位老友并肩站在了一起,像是很多年前并肩一样。
“我就猜到打了一场后你们肯定会赶紧过来的,我已经等很久了。”剑灵撑了个懒腰,“新老旧账一并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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