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章 少年夜语(第1/4页)  宋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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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晦暗,清凉镇比不了上京,一到夜里会挂起绯红色的灯笼,从高空之上一眼望去,像陆上的星河,无比璀璨。

    清凉镇的夜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大槐树下的老人们都回家休息了,伍青衣也回到了镇口的陋屋,他早些年还能在东家住西家留,成年后去了趟上京后,像是忽然醒悟了什么,借着不多的余财在镇口建了栋木屋,简陋破烂,一到雨天就会漏雨,却还是乐此不疲,日日高歌。

    打更的更夫敲着山南道衙门派发的铜锣,提着灯笼在黑暗中游逛,像一只萤火虫在阡陌中绽放光明。

    除了更夫手中的光亮外,整座清凉镇中最明媚的就是酒楼与赌坊,仍是一派嘈杂熙攘,一到夜里,这里反而更加热闹,大宋严刑禁赌,多数赌坊都开在地下,也不知马鸿运哪来的本事能在阳光下开了一间赌坊,甚至连深夜也笙歌如旧,行走至此的江湖客们觉得新奇,也就不惜在这儿一掷千金。

    至于酒楼,老板娘淡绘锦是个有名的清冷性子,但对于送上门的银子一向来者不拒,赌坊不供给酒水,赌客们累了就来酒楼休憩,久而久之倒也形成了一条供给平衡的服务链。

    此时已经是深夜,淡绘锦早早地上了二楼休息,主事的是捕快黄一深。

    当然,这可不是淡绘锦安排的,纯粹是黄一深抢占了酒楼小厮的位置,坐在角落里,谁要不付账,就得问问他那把连草茎都砍不动的朴刀。

    倒也有人不识相,在赌坊里输了大把银子,一肚子恼火,打算赊账,掀翻桌子要闹事,下一刻,黄一深的朴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股冷冽就直直从天门灌入四肢,旁人感受不到的杀气附在骨头上。后来有人问这人为什么怂了,这人脸色一僵,既是为了脸面强词夺理说自己是不想横生事端,又对那把朴刀中的秘密讳莫如深,不敢多说半句。

    燕唯卿凭着记忆跑出了山野,跑过了清凉镇的牌匾,当他循着光亮跑到赌坊的时候,马鸿运正从酒楼门口走出来,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在马鸿运的身旁,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俊美男人,正皱着眉头支着剑勉强稳定住马鸿运的平衡,正是李红氅。

    “师师傅!”燕唯卿的一腔质问在遇到李红氅的时候统统化作了虚有。因为看上去李红氅应是陪着老马喝了一夜的酒,根本抽不开身去数里之外的衔月崖偷偷带走唐诗尔。他的猜想压根不成立,莫非是他猜错了?

    “哟,是燕小子啊!”老马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前冲了几步,一把搂住燕唯卿,络腮胡子上沾染的酒滴都蹭到了燕唯卿头发上,“这么晚还在外头晃,怎么,拜了个师傅睡不着觉了?”

    “老马!”燕唯卿低声叫道,拼命想挣脱马鸿运的束缚,但马鸿运的手就像铁钳,力道极大。他闻着那扑面而来的酒臭,虽说平日里也没少喝酒,但这么浓郁到让人作呕的酒味还是让他翻着白眼伸手捂住鼻子。

    燕唯卿求助的看向李红氅。

    李红氅抱着手站在一边,看到马鸿运似乎要在这儿撒上一场酒疯的态势,皱了皱寡淡眉头,伸出一只手提起马鸿运的后领,往赌坊方向拖去。

    “诶等等”燕唯卿大声喊道,李红氅拖着马鸿运,而马鸿运的手又钳着他的脖子,李红氅一发力,他只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涌上脖子,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拖行了数米,一张脸憋成青紫,几乎喘不上气。

    李红氅松开手,走到燕唯卿面前,面无表情地将马鸿运钳着燕唯卿的手掰开,冷冷道:“明日卯时,赌坊后院,如若迟到一刻,挥剑五百。”

    “师傅”

    燕唯卿弯着腰大口喘息了几下,看着李红氅欲言又止,想到唐诗尔之前与他说的话,便打算与李红氅坦白说不再学剑。可又想到唐诗尔至今仍生死未卜,如果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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