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鄙看了他们一眼,挥退那两名小吏,对程球感叹道:“对凉州的情况越了解我越是心惊,不想此地竟已糜烂至斯。羌胡作乱也就罢了,哪知凉州大半世家豪强竟也牵涉其中,暗中与羌胡诸部来往的更是不计其数。唉,凉州已病入膏肓矣,不下猛药难治沉疴!”
程球不以为意道:“使君所忧我亦知晓,然凉州问题由来已久,于我们而言,只要平定羌胡叛乱便是大功。到时候朝廷定有封赏,使君也少不了一个列侯爵位。至于凉州沉疴,自有朝堂公卿操劳。”
耿鄙知其性格,倒也没有生气,只叹道:“虽说如此,但看到治下生民疾苦,我于心不忍。
你看凉州十郡,竟无一处安宁。金城郡自不必多说,至今任掌控在叛贼之手;陇西c安定c汉阳和北地四郡情况稍好,但也时常受羌胡袭扰;武都郡偏居东南,看似平静,可白马氐早有不稳迹象;
至于河西四郡,本就地处西北,再加上羌胡叛乱,书简往来逐月减少,也不知那些太守是何想法,真怕一觉醒来忽然听到四郡皆反的消息。”
“使君说笑了,四郡皆反是断不可能的。”说到这,程球严肃了起来,“不过河西的情况确实不能大意,若是能遣一大将坐镇武威,则河西四郡可定,再无叛乱之忧。只可惜马寿成去了陇西,否则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耿鄙摇头道:“相比于河西,陇西更为重要,若陇西有变,则金城叛贼可越过陇西直逼汉阳,凉州又要陷入倾覆之局。故,寿成必须在陇西坐镇,暂不能调任河西。唉,还是手下可用之人太少的缘故。”
程球深有同感,“若能遣一将坐镇武威,再遣一将坐镇武都,又遣一将坐镇安定,则可步步为营,将叛羌困死于金城。”
“没那么简单,不过若真有那么多将才,平定叛乱倒是能轻松不少。”耿鄙遗憾道。
程球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若武威太守黄儁肯效死力,河西也能无忧,就是不知此人能否为使君所用?”
耿鄙无奈摇头,“黄儁出自酒泉大族,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难堪重用。”
“那其他太守或都尉可用否?”
耿鄙叹了口气,“其他太守和都尉要么才能不足,要么就是和黄儁一般,也就只有元固一人真正能引为助力。”
元固乃盖勋表字,此人虽也出自宦官世家,但为人忠义。若非如此,耿鄙也不会将南营交由他统御。
“盖太守的能力和品性确实让人钦佩,只是他似乎并不看好使君。我听闻,他似乎已有辞官之念”程球试探地问道。
“唉!”耿鄙又是一声叹息,“元固与我理念不合,确实想要辞官。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月了。”
“如此,使君又少了一个可堪重用之人。看来要加快提拔贤才的脚步了。”程球也为之遗憾。
“不说这个了,南营那边的情况如何?”耿鄙换了个话题。
“目前南营已募齐三千士卒,三十名屯长也都定下。这几日我巡视了一下那三十屯,发现情况不错,士卒们训练都很卖力,只是”
“只是什么?”原本耿鄙还听得很满意,可见他话中似有转折,不禁皱起了眉头。
南营是他最重视的一支郡兵,未来甚至打算用它作为平定叛乱的主力,绝不容其有失!
“使君无需多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其中一屯的训练方式让我感觉有些古怪罢了。”程球赶忙解释道。
听到这,耿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来了兴趣,好奇道:“如何个古怪法?”
“这屯士卒不练骑射也不练刀枪,一整天下来要么站在原地一两个时辰不动,要么就左转右转齐步走。这种训练方式很是新奇。”程球笑着说道。
“一整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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