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扶帘起,微烛透寒窗。
拾梦打了一个激灵,偌大的三生殿,轻纱迎风浮动,在夜下,瞧着那窗内一点烛光,明明秋伏似得天儿,冰寒刺骨。
要是白天那肯定是说不出的仙儿,这傍晚简直入了冥界似得冷。
拾梦想,这将先这么古怪,别有什么怪癖吧?
这会儿那烛光动了,将先拖着灯盏出来给他们照亮,说:“道门规矩,子时已过,不该掌灯。”
拾梦上下打量这将先,和在天心台看见的一样。一身白衣道服如仙如梦,虽然是男人,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气。那种感觉远离了世俗,他在哪里,哪里便不再是凡尘。
烛光照在他的身上,这里的压抑感便被忽视了,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就挪到了对方谦和有礼的笑容间。
好好好想亲近他。
可是就是这样不染尘世的芊芊君子,怎么会和华邺倾城存在难以割断的羁绊?
尤其,倾城竟然一直想杀了他!
“二位仙家请进。”
书案上十分干净,笔墨砚除外只有一卷玉简,其他的都整齐的陈列在他身后的书架上。
“二位仙家深夜到访,所谓可是彼岸花。”
“你知道了。”古时候一般这般高深莫测的打扮的人,果然都有未卜先知似得力量。当然这是因为太过聪明。
不过,司灵为了掩盖自己真相蒙眼睛,天澜为了一个誓言蒙眼睛,这将先又是为了什么?
“请问你的眼睛是谁伤的?”
“天生便是如此。”将先习以为常道。
“不是倾城?不是,我说霓裳?”
“不是。我天生便有眼疾,已经七十八年。”
拾梦盯着他,七十八年想必已成仙。那这么说,这位就是真瞎了?但是神仙神通广大,治不好么?
拾梦不敢多问,只是问:“那将先,你知道我们来得原因。那是不是也知道我们想问什么?”
将先伸出胳膊,撩起袖子,上面竟然生出彼岸花的叶子。说明挚爱已死。可是这个位置分明和华邺倾城的一模一样。
“你和倾城霓裳才是恋人。”拾梦肯定道,“但是这彼岸花怎么都长出来了?”
“师傅他老人家用心良苦,在我与霓裳之间施法断了这缘分。”
“信他才怪。”这分明就是棒打鸳鸯。不过想来奇怪,“你和霓裳是前世今生的恋人,为什么她要杀你?”
说到这一点,将先却摇头:“我不知情。那日剁仙台上,霓裳要剔去仙骨与我终老。当我赶到时,霓裳突然发疯如狂。”说到这,将先满是自责之色,“她大概是对我心灰意冷,才会拔剑相向。”
这说的和掌刑司告诉她的几乎没有区别,可是细想就太不正常。
“平生,你觉得剁仙骨能剔得入魔似得杀人么?”而且是一见将先就杀人。别人都没事。这分明就是针对嘛。
“不该。除非这华邺霓裳本来就有心魔在身,或许是因为剔仙骨被激发出来。毕竟,剔骨刀能剁去一切灵气,包括妖亦或者魔气。”
“这么说倾城的心里藏着心魔。那这件事就不同凡响了。”心魔,为什么要找上她?拾梦不由得看向将先,“莫非是为了针对你。”
将先没有说话默认了。
“霓裳心性善良,直到遇到我后才发生了转变。是我害了她。”
“除了剁仙台,你们以前发生过没有?”
“不曾发生过。”顿了顿,“嗯。不曾”
“你确定?”将先这一迟疑,那就是不确定呗。
将先依旧想了片刻:“不曾。”毕竟那件事与他们之间没有牵连。
“平生,你说会不会是北冥那帮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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