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此去无春秋,只余冬夏(二)(第1/3页)  上行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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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岩堡。

    一夜暴雪,矮屋石墙堆盐铺银。

    萧逸凡正午时分起了床,从床上爬起,一推门,他往后一跳,便见檐上积雪簌簌而落,若不跳的及时,必然被淋一身雪。

    “嘿嘿。”萧逸凡得意笑了笑,作为在塞外生长近十六年了的土著,他可不会吃这点亏。

    拘了捧雪,脸往雪上面胡乱滚了滚,蹭的小脸通红,这就是洗完脸了。

    阳光照在雪地上,粼粼刺目,萧逸凡觉得有点像月牙湖湖面被风拨乱镜面,天空纷纷扬扬下着小雪,从云层透露的光芒就像上天睁开的眼。

    萧逸凡打了个哈欠,学着脑海深处那公子哥的做派,两手伸开,道“晴雯,来给少爷我整衣着冠啊。”

    没有晴雯,没有林妹妹,便是连刘姥姥,也没有的。他寂寂的叹了口气,咕哝几句谁也听不清听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他一脸悻悻然,自己老老实实弄平衣角衣领,便想出门,闻到门外新鲜空气,才发觉自己一身酒气未消,哀叹道“哭也!这回去了尚老头儿肯定要追着我打,要我还他绿蚁酒!不行不行,我换身衣服让他问我我也赖着不答应,小爷手里攒的银子总不能都给他骗去吃酒了,不然那年才够去那么多地方的路费。”

    绕着屋转了转,他一双黑眸滴溜滑向了床侧拾掇整齐的衣服。

    “师傅啊,小子我没衣服穿了,且借一身行头用用。”一边说着,一边就翻寻起来。

    “咦。”他忽在一叠衣物下沿找出两件袍子,一件云纹金边,贵气逼人,式样似非寻常人物能有,一件墨黑穿红,自成气度,应是齐军高级将领才有的便装,和老头拿来当坐垫的那件看起来很是相似,也都不见了肩章臂徽,应该是摘去了。

    乖乖隆地哝,这个便宜师傅多半也不是什么简单人。萧逸凡耸了耸肩膀,白岩堡本是各类被贬受罚之人才来的极北之地,藏几条苍龙大虎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到了这儿的人没几个回得去的。

    比对了一阵子,终于找到件式样平凡,长短合宜的冬袍,便麻利的脱了长襟短褂,把冬袍往身上一套,腰带一系,往铜镜照去,若不是北地风霜吹得自己皮肤粗粝了些,怎么说也是个清清爽爽的人儿。

    光顾着比对式样大小了,换上衣袍的他也就没能发现在衣领下还娟秀的绣有窈娘二字。

    这件袍子虽形貌不扬,穿上身却格外舒服,也不知道自己那便宜师傅怎么还留着这么身小号的衣服。

    再往屋里看了看,发现除了散放着许多个空酒壶,竟然别无他物。萧逸凡立了一阵,便把翻乱的衣物工工整整的又重新叠好,也把那两件袍子压回最下面。

    临出门,又转回身来,将酒壶一个个的堆砌整齐,在墙角放好。

    “嗯,还是这边的云好看。”萧逸凡抬头望望天,觉得铅云慢慢上升化作精灵清逸的白云,很美。

    往前行了数步,拐出巷子,绕过两个胡同一方池塘,人烟也近了。

    “萧家小郎,怎么今天睡到中午才起啊?”问话的是个卖混沌的摊主,他是和着他父母一起发配过来的,不过二十多岁,两鬓却有了白丝。据说当年不过刚学会走路就到了这儿,前年他老父亲,那个一辈子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在一个大雪天念叨着什么轲相新政什么锐意革新的话,投井自杀了,他的母亲则在更早的时候,走出白岩堡,便再也没回来过,也没人再见过其人或其尸。

    “嘿嘿,李哥早。”萧逸凡笑着挠挠头,没回答,找个座位坐了。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的混沌便上了桌。

    邻座的有被发配来的军士,有和李摊主一样的跟着父母到了这儿就回不去的白岩堡土著,军士谈的大多是咒骂这塞北的天气多么怪,吹嘘自己又杀了多少马贼抢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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