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富有恃无恐。
开玩笑,他是什么人?腰缠数十万贯!
数十万贯什么概念?
就以西门庆为例吧大官人整天吆五喝六,在县城里横着走,但他所有的资产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十万贯而已!
甚至,还略有不足!
除了交际面没有西门庆广,手段没有西门庆多,别的,呵,西门庆跟他都没法儿比!
这样的存在,除了对官府怀有一些戒惧之心,或是对某些凶残的亡命之徒略感害怕,别的,几乎已无所畏了!
他岂会怕一个老头子?
“西门达,俺看你年纪大点,喊一声老爷子,那是尊敬你,你若要不知好歹,便只有老匹夫相称了!”
张大富眯起眼来,也是蛮凶的,看着西门达狞笑道:
“俺张大富拔根腿毛,也比你腰粗!你还敢跟俺咆哮?谁给你的胆儿?”
西门庆其实很不服气,但大官人见了更大的大官人,也只能忍着不快,向张大富连连陪笑,又对西门达劝道:
“爹爹,家去吧!回头俺好生收拾那小畜生便是!”
“子不教,父子过!”
西门达气得脸红气喘,转身一拐杖砸在西门庆肩膀上,怒喝道:
“你这逆子还说!俺打死你个不孝子!”
许多人看着,西门庆不敢躲闪,更不敢反问或是反骂,挨了一拐杖,心头却骂道:
你个老东西,那小子从小跟着你,怎么怪起俺来了?
再说,这些事不之前说好了的么?怎么忽然就变天了?
疑惑归疑惑,西门庆却不敢多问。
这时,小官人早逃没影儿了。
他一路跑回西门府,冲进了后院儿。
“小安子,过来!”有人喝骂。
小官人循声跑去,见了那人便跪下:
“老爷子,可吓死俺了,可吓死俺了”
“像!直娘贼!真像!大郎这一手,绝了!”
那人颤巍巍的,在“小官人”脸上摸索一阵,竟是没有找到什么瑕疵。
“去,把脸洗了再来说话!”那人吩咐道。
“小官人”连忙去洗了脸,再回来时,已经变成了小安子,只不过,仍穿着小官人日常的衣衫鞋子。
谁能想到,豪赌了一阵的小官人,竟是小安子扮的?
谁能想到,西门达老爷子,如今正好好的待在房里,根本就未曾出去?
都特么是装的!
“感觉如何?”
西门达搓着手,着急问道。
“老爷子您是不知啊,小的每一把都输啊,一会儿的功夫,就上千贯钱出去了啊!要不是小官人说了不打俺,俺早就尿了啊!”
“哼!没出息!当年老夫一天输他几万贯,也是脸不改色心不跳!娃子,你还是太嫩啊”
西门达回忆过往,激动得喘起粗气来,手头还模拟着掷骰子的动作,显然也是一位老赌棍。
“老爷子,还有一事,好教您知晓”
这时,小安子面带诡笑,凑过去道:
“小官人下手忒狠,大官人可是被打惨了!这事儿您可千万保密,要不然回头他父子就成仇人了!”
西门达哼哼道:“他敢!”
赌场里
西门庆拉着“西门达”要走,没想到,“西门达”却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呀!玩骰子是吧?耍钱是吧?”
“西门达”将拐杖往地上一杵,看着张大富,大声喝道:
“死胖子,今儿老头子来跟你耍!万贯起步,你可敢应?!你要是不敢,就跪在地上,叫俺一声大父,这事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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