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屿外战场之上，一声师父道不尽辛酸苦辣。

    秦无命握住宁缺的手，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阿瞒，你能叫我一声师父，我也不枉此生了。”宁缺全身颤抖，惊恨交加，难以名状。

    童慕捂着嘴红了眼圈，像不敢相信顶天立地的秦无命就要死了一般，泪水止不住的簌簌落下，拍打在地面上，溅的粉身碎骨。

    “慕儿，帮我帮我照顾好阿瞒。”这话是秦无命对着童慕所说，说完又留恋地看了一眼宁缺，便倒过头去再无声息。

    宁缺感受到拉着自己的手终是松开了，一幕幕回忆如无尽潮水涌上心头：自海上救命，到甲板吃虾，再到清晨煮粥，山顶传道授业，又有护徒心切，不惜身死，走马观花般不断回放，才发现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过了师徒，到了情如父子之境，秦无命为其做了太多，他还未到报答之时恩师就已死在自己怀中，悲愤之际，仰天长啸。

    “啊！啊啊啊啊”

    “无命！”

    “师兄！”

    “师弟！”

    一声声呼喊传来，只是秦无命再也听不见了，他的死像激怒了通天阁众人，一个个面对几为同境的对手均是奋不顾身以伤换杀。

    宁缺的长啸还未结束，这是吐不尽的伤痛。到得尾声，宁缺刚开声的嗓子已然沙哑，燃着火焰的双眼也滴出血来，自脸颊淌进胸膛，正是这些血，于胸前宝珠处汇聚，最后宝珠发出璀璨亮光，将血都吸了进去，谁也没有注意，一同被吸入的还有秦无命身上的一丝黑气。

    随着气息一点点的攀升，宁缺浑身真力混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期间那隐于半空之中的黑衣人还欲加害宁缺，可射来的箭矢皆被万道子携四象大阵破解。

    忽然，宁缺一个纵身直跃进海水之中，任童慕万般拉扯也是留之不住，童慕扶着秦无命的身体凝望海面，却是看见海水在逐渐变得深沉。

    最后，海中出现一道巨大虚影，漆黑如墨，就像染黑了海水一般，众人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皆是停手，胆战心惊。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此时海中黑影虽没有那般恐怖，可也达到了万丈之长，浩浩汤汤，绵延不绝，直把整个通天屿目力能见的海面全部黑化。

    “是谁，杀我恩师？”那声音冷冽，侵入骨髓，随后万丈黑影扶摇而上，直取黑衣人。

    到了这会，他们终是看清，那是一条鱼，只不过形如虚幻，而宁缺睁着赤红双目，正在鱼首中央处被虚影包裹在内。

    在场之人一个个匍匐了下来，那是来自灵魂的战栗，除了少数几个入木境大能，余者皆朝拜。

    宁缺身化鲲鱼，索命而去，朝着黑衣人隐匿的天空一口吞下，生啖其血食其肉，连根骨头都没有剩下。

    远隔通天屿亿万里之遥的寂灭大陆，一座血色殿堂中有人影一晃，随后摇了摇头，似在理清头绪，最后阴森开口：“竟然连我的分身都灭掉了，好你个鲲鹏。”

    这边，高空之上的鲲鱼像是听到了一般，久久望向远方。

    来犯之人突然感到杀机四伏，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有人忍不住向上看去，却见那巨大黑鱼却是独目，此刻正盯着下方，杀气毕露。

    “啊！”一声声惨叫传来，那黑鱼杀向了入侵之人，鱼尾一摆一甩，死伤无数，纵使有人侥幸躲过也活不过独目一眼之威。

    三十息后，海面尽是疮痍，留下的只有残破的战船和漂浮在海上的数之不尽的尸体，来犯之人全灭。

    化鱼的宁缺一把召过九合烈焰刀，真力灌注之下，刀身竟是出现了十一条火龙，多出来的两条一黑一白，与那众多红色形成鲜明反差。

    宁缺握住刀柄将刀一挥，十一条火龙呼啸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