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玄水使此次出山,是为老朽而来?”我扫视那些拖泥带水c聚堆簌簌发抖的难民,冷笑道,“还惊动了不少法界同道。迷风不过是具三百年前便已死去的枯骨,江湖,呵呵,你们也太给我面子了。”
“这不是江湖恩怨。事关家国百姓c社稷存亡。战乱已历十载,如今蛮夷进犯大统c江山即将颠覆,万姓生民辗转铁蹄之下,十室九空哀鸿遍野,这些年来的惨祸您不是没有瞧见,您的眼睛还没瞎!自从萨卡妖人作乱,中原已成修罗血海,凡我天朝子民怎能坐视不理!”
莫相顾森然说道,突然右手一翻,一道灿烂金光亮出。
三寸见方的菱形令牌握在老人掌中,残月照得分明,黄金铸就狰狞虎首,张口露齿,不怒自威。
“钦赐金批虎符,见此令如见天子。御前受封扫南元帅莫某奉旨寻访巫人迷风,圣命迷风以苍生为念,听虎符号令:旨到日赐迷风世袭一等爵位,封护国功相之职,随军征讨折翼山,平定西南!”
骚动来自那帮铁甲大兵。
领头的失声惊呼:“扫南元帅!老原来你是元帅?!伪造虎符假传军令,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
他们不敢相信这卑微怯懦的老头便是当今剿灭西南战乱之役的最高统帅,一双双充满红丝的眼睛瞪着那面黄金牌,如同暗夜狼群。
莫相顾的目光始终凝注在我身上,似乎全然未觉大兵们正团团逼近。
“徐州城守军貔貅营第五分队,奉令赴江阴联络友军求援。徐州城破,貔貅营全营将士殉难,尔等却趁军务之便乘机潜逃,此乃叛国之行。依我军令,临阵脱逃者,份当斩决。”
老人话音落地之时,便是惨呼响起之刻。
短促的哀号一递一声,撕破了寒夜。数十道血光冲天而起,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宛如地狱图景喷薄而出,它结束得和开始一样突然。
莫相顾仍然沉默站立,在他身边倒卧着数十具没了头颅的尸身。尸体裹着生锈的铁甲,映着月光,新鲜的热血使它们染上了艳丽颜色。
那个男子干净利落地执行了这场屠杀,不需要一眨眼的时间。
血泊中他单膝跪下,用丝毫不带感情的c同样利落的声音说:“扫南大军骁骑营左前锋赵锐上复元帅:叛国者,徐州城貔貅营第五分队依军令全体斩决。”
冷月照着青森森的头顶。片刻前,剑气曾令这个企图同类相食的暴徒须眉尽落。
燕北绿林剧盗“鬼头刀”陈三以弹指之功斩杀了整个分队的逃兵后,手按秋波剑柄跪倒在老人面前。
那张焦黄精瘦的c阴鸷的面孔上,只有铁一般寒冷坚决的光。
“‘大光明剑’。剑诀要义:后发制人,如日之出,光明虽暂,却可尽扫一切黑暗。昆仑派的剑法果有过人之处,剑锋之广,一招尽取数十头颅,非二十年苦功不能达。赵大侠本以单刀称雄当世,中年带艺投师,这二十年来,难为你将大光明剑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我缓缓说道:“弱冠之前,一把单刀横行燕冀。除了你,七大剑派中还真挑不出第二个人来担此重任。昆仑圣火法王——或者扫南大军骁骑营左前锋,赵将军,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如今江湖和朝廷,已经是一回事了,是么?”
名叫赵锐的男子露出笑容:“不敢当,前辈谬赞了。都只为战祸荼毒,凡我汉人,不能坐视。”
“这场戏演得好,当真精彩。然则七大派与朝廷联手,千年以来这是头一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将军c莫元帅——这一切就只为逼我出来么,值不值得?”
“那要看你是谁。”
莫相顾收起虎符,瘦削脸庞线条顿挫,像是一尊赤铜铸就的雕像,没有任何表情。
“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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