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月时分了,京都城中到处飞满了柳絮,借着千门万户昏黄的油灯,在夜晚清风吹拂下,绒绒的往人脸上落,往人鼻孔里钻。使本来就烦闷的心更加烦闷,耐性全无。
秦挚当然不是送林舒回林府。两人从京都城南偏门出城,走了大致有百里之路,城郭不见了,零星村舍也没有了,完完全全来到荒郊野外。
健马奔跑在松软的沙石小路上,有点吃力,但秦挚着急,丝毫没有减速。
小路两旁茂密的森林不时传来鸟叫虫鸣声,空气潮潮的,充斥着一股幽古老木的味道。
迎着风,林舒眼睛不自觉就留下了泪来,事实上要是没有旧疾,她也想哭。在天香楼时,林舒明明听郭逢说:冀州出事了!此时秦挚一言不发,完全不和她商量的便将她硬带了出来,她心中怎会不乱,简直是又乱又气!
秦挚明显感觉到林舒攥着他衣服的手松了下来,好像是在用袖子不停的抹脸,不禁回头,见林舒清泪满脸。
秦挚下意识舔了下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用有些好笑的语气问道:“你哭了?”
林舒懒得向他解释,低头闷声不语,以示此时心中的抗议不满。
秦挚无奈的转回了身,过了一会,不经大脑开口说道:“行了,别哭了,等这趟从冀州回来,你想要什么,我满足你。”
他竟然哄她,说出此话不免后悔,握紧手中马鞭,“啪!”一声的扬了出去,马受痛猛的飞射了出去。
林舒身子一倾,险些没掉下去,重新攥起秦挚后背处衣服,惊魂未定间不满的翻了下眼皮子。注视着秦挚后脑勺,完全不客气不作假的提声问道:“朱雀街和长乐街两旁的商铺不错,我想兑下来一间,你也满足么?”
朱雀街因是京都城主街,位置甚好,房子可谓是寸土寸金,十分抢手,就是有钱也很难买到。
秦挚感觉后背的衣服被林舒的手死死的揪成个团,能想像到下马过后衣服褶皱的样子,眉毛一蹙,冷声道:“松开你的手!”
林舒也想松开手,奈何他马骑得太快,松开?松开她不就掉下去了么!不攥着他的衣服,难不成环着他的腰么!摇摇头无赖道:“马跑的太快,我怕掉下去!”
林舒如此说,秦挚也没有降下速度,不再说话,似是默许了林舒如此。
“听人说朱雀街西偏角典当行的老板近日没了,老板不是京都人,叶落归根,家中儿女正张罗着卖房子,我也不挑三拣四,就兑下那家就行!”
既然秦挚先对她无礼,丝毫不尊重她意愿的强行带上她便走,那她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不能对他怎样,那就无赖,他有什么,她便厚着脸皮要什么。
秦挚听后,轻笑笑道:“你当真是不客气!”
林舒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趁热打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侯爷既然同意了,可别再反悔!”
一个店铺而已,不过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情,还不值得秦挚花时间反悔。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憋在林舒心中,下午郭逢带她出来时,雪茹和秀儿两个丫鬟就担心的不行,此时又一声不响的跟着秦挚出了京都,林锁住、雪茹几人不担心死了!
想着说了出来:“侯爷带我出来,弟弟不知我去向……”
秦挚打断她的话道:“这你放心,郭逢会给你找好说词!”
“还有就是别让林府中人知道我和侯爷出来,”我还想和林姝钰和谐相处呢……
此话说了一半,便被秦挚不耐烦的打断了:“你有完没有了!”
一句话生生被噎了回去,如鲠在喉般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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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一夜的路,中途在驿站换了两次马,等过了冀州城城门,便见一人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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