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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笼上香炉,悄悄走到床边,见陆清秋合上了眼,想是药力发作,正也要退出去,却被他一把扯住衣袖,回头一看,原来他竟仍未睡去。
“怎么?”
“昨日之事,你还怪我么?”陆清秋见她只是低着头,也不答话,愈发急了,“我只道你是往内室走,谁知道你竟一路走出府去了。若不是关涛跟着你,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你不是不想再见我吗?”朱颜被他一提,又勾起旧恨来,气道。
陆清秋只得苦笑:“我何曾说过不想再见你的话来?倒是你,自去年病好了之后,三天里倒有两天懒待见我,便是用膳也常常叫晴雨端到厢房来。”
朱颜气得站起身来:“你如今倒说这样的话?我病了不过一两个月,你怎么就叫人收拾被褥搬到了书房去?我倒想图个大家清净,没的出来碍眼。”
“那是大夫说你的病乃是五内郁结,忧思过虑所至,宜需静养。何况你一见我便焦躁不安,泪流不止,是以我便是要来探病也要先问准你是否睡下了。你病好之后,我原也想搬回房里来,可是你对我日渐冷淡,我自然以为你还是怪我”
她初病的那几个月确是昏昏沉沉,连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可我总没见着你,还以为你是不愿见我”朱颜的声音越来越低。
两人面面相觑,却是陆清秋先回过神来,笑道:“傻丫头,我早说过要一辈子守着你的,怎么会不愿见你?”
朱颜听得一窘,嗔道:“你说过这许多话,我哪能句句都记得?”
陆清秋趁机握住她的手,问道:“那么夫人想来是肯让为夫搬回房里来了?你不知道,书房的窗子总是漏风”
朱颜掌不住笑了起来:“却又只顾问什么?如今可不是在房里了?”一句话还未说完,早把脸红透了。
陆清秋忽然揉了揉眼睛。
“困了吗?”
“我不困。”陆清秋摇摇头,仍是望住了她,“我想好好看看你。”
“又说什么傻话?”朱颜的脸红了又红,“这天长日久的,看得还不够腻味吗?”
“我便是看上一辈子也不会腻的。”
朱颜无法可想,只得伸手去捂住了他的眼:“睡罢,好好睡一觉,病就好了。”
“不要!”陆清秋也不去拂她的手,笑着说,“除非你肯上来陪我。”
朱颜只觉得连指尖也红了,忙缩了回来,咬牙叫道:“陆清秋,你这”
“朱颜,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陆清秋无辜地看着她,竟象个孩子似地撒起娇来。
“你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朱颜拗不过他,只好脱了鞋规规矩矩地躺在他身边,“这回可睡了罢?”
谁知陆清秋一个翻身压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吹进了她的耳里,“夫人,你真是不乖,穿着衣服却又怎么睡?”
朱颜耳根一阵发痒,直往后躲,偏他的手又在被下探过来解她的外衣,摸得她全身都软了,骇然叫道:“清秋!”
陆清秋也不理她,不一会儿就把她的衣裙全扔到了帐外去。
朱颜敌不过他的气力,更兼想到他在病中原也不敢用力推他,只得由着他一件一件地脱,却忽然觉得他的双手停了下来,正有些讶异,已听见陆清秋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乖乖的,不要动,陪我睡会儿。”
朱颜这才发觉浑身上下只剩了件肚兜庇体,却又被抱得贴在他怀里,两人四肢交缠,耳边只听见如雷的心跳声,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她昨晚又惊又怒,原就没有睡好,只在清晨打了个盹。何况适才又这一番忙乱,听他一说,也觉得心力交瘁,眼皮渐渐地合到了一块儿,朦胧中听见他叫:“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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