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二章 山陵裁作墓 血海点魂灯(一)(第2/3页)  祸菩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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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扬,两列袖风滚滚,一身缁衣动荡,光看背影,竟于心头添出许多惆怅来。习赟退下石台,任凭一人顾自萧索,念着这冬依旧无情

    洛东啼站至夕阳落水,当静谧冷瘴四起c浑身凉意醒目刺痛之时,他才以沙哑之音唤一近身护卫前来。来者黑袍黑面,来去无影无声,但闻一阵劲风呼来,黑者已在洛东啼面前跪定。

    “跟着习赟,随时来报!”

    洛东啼已对习赟起疑,这样的疏忽不该是一个有胆略有雄才之人会有的,他怕此种有所隐瞒,他怕这样的隐瞒会叫他生不如死。

    黑者已去,万丈山头又独一人远眺。茶渍干涸,温水凉透,半壁悬崖处的那个姑娘毫无文书传讯,他眼前的这轮月只余朦胧一影。沧海余波不平,不平的还有一片丹心!

    洛东啼对月难眠,同样难眠的还有临于峭壁之间的多罗。两处望月,两种心思,两副愁肠。多罗抱着胳膊蹲坐在石门前,此刻莫约子时,东方月轮徐徐而至,四周无云,但见清辉流转,沙白如霜。这月不过满月一半大小,却蕴含无穷凉意,涩涩令看者耳舌不醒c两眼发昏。

    多罗勉强支撑起身体,弯着腰对着掌心呼口热气,接着缓步走入石室,挣扎着铺设好纸笔,欲在纸面上写出几句心里话。

    墨滴成团,枯朽干竭,一张纸不见墨痕翻飞,只余墨团点点凝噎无言。多罗甩下笔锋,一阵发泄涂画,再将纸张蹂躏成团,复走至石门前,顺着北风抛弃。纸团随风而逝,令看者多罗又是一痴。

    半晌无言,待寒意遍身才又复回屋。多罗重开旧案,再度执笔欲写新稿,思来想去c反复挣扎之后,只书两个潦草狷狂的大字,“上来”。

    这是寄送洛东啼之话,她怕以后再无机会相见,她的告别该是郑重,也该是任性。

    她将室内的那个建立纽带的食篮扔下崖去,静静等待着一人前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丑时已过,洛东啼踏着一路清辉缓缓而来,他的衣袍换成亮白,容光缥缈,雾縠轻衫,俊美可惊一江春水初汇,一身风骨堪比月色动人。

    洛东啼看见多罗蹲在角落避风,似有期待,他心肠一软,不禁开口第一声问候。

    “近来可好?”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容颜,多罗稍稍抬眼而望便又怯下双眸。好与不好正成过眼云烟,谁得初心,方有自在,可是这初心将逝,却无人可成全人间美满!

    “还可,衣食不愁,无需下山问诊c劳碌奔波,一人在此独享其乐,还可。”多罗说的云淡风轻,微微笑意把话家常,她将他当作了体己之人。

    洛东啼听她所言也是动容不已,顺道栖身亲近,在多罗身旁寻个位置慢悠悠坐下。

    “这位置寻的倒是不错,红盘乍涌,满地霜白,正好瞧个分明。”

    多罗“呵呵”一笑,“拜你所赐。神苦峰峦近天,月华浓美之景才可窥全;若是寻常山峰,怕是树荫蔽月,难见半刻风采吧。”

    洛东啼将挺直的身躯放松下来,一双手随意撂置,也不管尘灰沾身。

    “你的话里似有埋怨。独乐终究凄苦,也会令有心者——看之哀c听之叹。”

    多罗摩擦双掌,妄图使掌心回温,“怯寒山上独身十六年,不提江海繁荣。旦闻清风,夕取明月,已怡然自得。不敢奢求过高,心中有一常念之人,便已足矣。”

    洛东啼似有动情,他的双眸有了层淡淡的水渍,逐渐氤氲而开。

    “你的常念胜却太多人间浓情!”

    多罗清爽一笑,顺手抓起洛东啼大掌,一摸之下,那掌竟比自己的五指还要冰凉。

    “洛东啼,你的毒还没解吧?”

    洛东啼讶然,旋即收回自己的双手,“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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