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拓从不认识多罗,也从未听说过此人,只是近来偶听仆人传言,这位姑娘能令敌军闻风丧胆。究竟是怎么个闻风丧胆法,倒是无人得知。经得几日寻找,始终查无此人,这不得不令明拓怀疑这人是否被秘密转移了。
隆冬腊月,第一场初雪降临。神苦峰皑皑一片,远方沧澜海波涛未平,两者一静一动,勾出无边情绪。
多罗站在石屋边上,狂风肆掠,傲雪漫天,这样的风雪要比山下的风雪来的更加激烈。她动也不动,欲雕成一幅石像,与石台石峰沦为一体。
“你便是这样逼我现身的么!”温和的声音从石屋内传来,音色里饱含无奈。
“未曾相逼,不过是看者有意罢了!”多罗并未回头,她的目光游离在漫漫涛海上,透出十足的清冷。
洛东啼与她站到一处,也不帮她将满身白雪拂了,只作静静旁观。
“你的心境总是难以捉摸,嗔笑怒骂,总与常人有异。”
多罗嘤咛一笑,“常人该是如何?见你来了,欣喜若狂?还是倾吐苦水?”
洛东啼嘴角弯了弯,“常人不会冻在雪里,也不会被我锁在这片绝峰之上。”
多罗看了他一眼,转眼就将头调了回去,接着坚定道,“不,常人也会如此。”
洛东啼来了兴趣,“哦?何出此言?”
多罗叹了口气,“我未曾以异人自居,既不是异者,自是常人无异”
洛东啼打断了她的话,“你所行之事,不合常人逻辑”
多罗忽然怒了,也学着他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常人,你们才是异者!”
洛东啼一下子没有想出用什么样的话回她,只好由着多罗继续说道。
“身怀大爱者,悬壶济世者,心系苍生者,不该被你们当作异者!这样的人,众生怎能将他作为异者?”
洛东啼半响无言,也任由冰雪浇了一身,最后才将混合着山体寒风的一腔悲怆脱口而出。
“你这常人太少。世道多奸佞,他们妄想图害你驯化你,你一人孤军奋战,叫我怎么舍得!”
多罗冷笑一声,“呵!将我锁在这绝壁孤仞之上,我还得谢你发了善心?”
洛东啼将头垂下,努力将她眼中的嘲讽从脑海内抹去。
“你下山至今,多遭罹难。你将医术倾囊相授其他大夫,他们回报你的是见死不救,是上报贼寇围追堵截。你不分好坏一视同仁,恐怕好人也要跟着你遭殃!”
多罗将气堵在嗓子眼,额间白雪垂落,显示出急切的态度。
“他们,他们明明都答应我了,怎么背着我,做如此下裂的勾当!”
洛东啼难得见到小脸涨得通红的多罗,他心里的郁气有了缓和,于是又在多罗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你以为世人皆和你一般想法吗?你将药方双手奉上,别人不会感激,只会觉得你傻,更不会以你意志治病救人。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你总把别人的假话当真”洛东啼自嘲一笑,不等多罗反驳,又继续说道,“反正你多罗本着救苦救难的心肠,就算造了再大的罪恶,也有诸多善行可以抵消。做事不问后果,只谈心意,说的好听,便是率性而行,说的难看,就是恣意妄为!”
多罗聆听他的一番陈词,并拿幽幽的目光戳他,无形中,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洛东啼一番话了,多罗隔了许久才叹息着回了一句,“你的挖苦,比别人的欺瞒更叫我受用!”
洛东啼毫不犹豫的跟她打起口水仗来,“不知对方底细,就盲目轻信,这是愚;知道对方不安好心,还依旧任由别人摆布,这是蠢。放在你身上,就是愚蠢无比!”
多罗心理防线正在崩溃,她的眼圈红了又红,可就是倔强的不落泪,“我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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