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苦,又何来奥妙?”
多罗坐直了身体看他,“以苦作乐,才是大成之乐。”
洛东啼不想继续与她争辩,若是再度使她丧失意识,恐怕不太好办,于是道,“我已困乏,你作何安置?”
多罗又复望着黑夜,“夜可警人,也可醒人,我已贪睡多时,静坐片刻也好。”
洛东啼倚在床头,叹了一息,“我也无心睡眠,就谈谈天吧。”
多罗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再过些日子,这养心殿就待不下去了,到时候,自会有人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现在的你,还不能离开我的范围,鲁安势必要将你除掉,文武百官也盼望你就洛优亭的事给个说法,可以说是众矢之的。此事若了,天南地北,任你遨游,此事未毕,你便要悉听我意。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你的尸身了。”
多罗静静听他说完,“当初西府情形,至今历历在目,做不得假,后来,我在南山醒来,躺在一口棺材里,当初的百家衣变成了一条绿罗裙,浑身伤痕皆已不在,此事是否是你所为?”
洛东啼摆摆手,眼光幽暗不明,“往事随风,多说无益,上回你既身陨,再次醒来,便作新生,为何还要探究那么多呢!”
多罗呼出口气,眼中红光慢慢消失,“探究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你找寻鲁安的秘密,多方筹划将来,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洛东啼闭着眼睛,头枕双臂,“你说的有理,不过,夜里寒风肆掠,你衣衫单薄,还是以身体为重吧。”
多了良久,多罗也轻声笑道,“想要关心人,却又诸番顾左右而言他,实在累极。”
洛东啼再无声息,似已熟睡,也对,忙了多个日夜,不曾有片刻歇息,确实累极。
一夜无言,天光大亮,多罗才醒。她十分自律,没有偷闲的习惯,今日却起身晚了,而且是在洛东啼的床榻上醒的。床的另一边并无半点温度,看来,那人早已离开。她环顾四周,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粥c两双筷子c四碟点心,粥还冒着热气,点心也是各色式样,勾动着人的味蕾。
多罗对小盘里的一种青团来了兴趣,那团子软儒可爱,碧绿葱翠,叫人赏心悦目。多罗用手捏了捏,她又笑着将其拿起,放到口中咬了一口,顿时唇齿留香。她正准备咬第二口时,门口大步踏来一个人,他早朝的袍子还未有换下,整个人在和煦的阳光下,显得英姿神武,体态飘逸。
洛东啼踏步进门,眼里藏着笑意,“口也未漱,脸也未洗,衣衫不整,鞋袜也不穿上,就急急忙忙的吃东西你是有多饿。”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不用筷子,用手抓!”
多罗咽下嘴里的食物,听他数落自己的不是,于是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我本来食欲正旺,见到你,什么胃口都没了!”
洛东啼走到里间,将身上衣服换了,穿上一件便服走了出来。
“那碰巧,我正饿着呢,你若是没了胃口,桌上的这些就都是我的了,你不准动。”
多罗鼓着腮帮,翻着白眼,“谁稀罕动!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未劳作,吃了也不安心!”
洛东啼露出一丝明快来,“哦?那你住我的房间,睡我的床榻,用我的小灶,煮我的米粮,这账该怎么算?”
多罗看他坐下,手拿碗筷,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她心里愈加气愤。
“你要算账是吧?那好,怯寒山上,你遭歹人迫害,我救你一命;我下山之后,你身中剧毒,我又救你一命;川阳城内,我替你医治双手,声东击西,替你引开追兵,又是救你一命。此是三命,你何时偿还?”
多罗两手摊开,叫洛东啼脸色愈加沉重,他凝视着多罗,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庄重。
“你救我三命,我却屡屡陷你入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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