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放着银子不要,要馒头啊?”
多罗有些难堪,难道她要告诉他,银子放她身上容易被偷的实情吗?
严晨见这姑娘再无答话,也开始无趣起来。
沉默了一会,多罗突然开口,“你,去捡些木柴回来,多带点茅草,等会要煎药。”
严晨瞪着眼睛,他哪里干过这个,但是看到多罗那阴寒的双目,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凉棚里只剩下多罗和一个昏睡不醒的病人了。
姑娘爬起身,坐在他的床边。
曾经的少年已经长大,五官更加俊秀,身形更加挺拔,一身紫色长袍,即使人在梦中,也显出十分的威仪。
多罗看着他的眉眼,一笔一画,似要镌刻在心头。
“我有想过,十年后你的模样,只是没想过会如此俊美。”
“没想到,我下山救治的第一个人还是你,我们当真有缘吗?”
“你说你叫阿洛,我信了,从不问你身份,若我问了,你会如何回答?”
“我依你之言,每日梳头,如今你若醒来,见我这副模样可会欣喜?”
“不告诉你我是多罗,你可会认出我?十年已过,也许你已把我忘了吧!”
“我只在山间陪你半年,我不在的十年里,你是否已经娶妻生子?”
“我们还是一样,注定有缘无分!”
多罗絮絮叨叨的说着些话,再见故人,说不上是悲是喜,感慨过后,也只能将散落的记忆押回心底,任由淌出一片荒凉。
白衣很快回来了,办事也很有效率,在白衣惊诧的眼神里,多罗将馒头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严晨也很快回来了,满头大汗,手里抱着木柴干草,接着抱着西瓜拼命啃着。
多罗见材料都差不多了,将药熬了,顺手在伤者身上划开几处细小的口子,然后将药粉涂抹上去。
喂完了药,就等天亮了,天亮之后他就会醒,身体无大碍了,那时候她也就离开了。
七月的夜晚,蚊子声如雷鼓,严晨和白衣很是苦恼。
多罗取了一壶水,从一个小葫芦里捏出几颗药丸,放置水中化了后,将水洒在四周,果然,蚊子大大减少,这一招,直叫严晨和白衣拍手称妙。
白衣看了一眼多罗,拱手问道,“请问姑娘,家兄何时会醒?”
多罗看着满天星斗,“莫约丑时三刻。”
白衣继续问道,“真是劳烦姑娘了,只是在下想问姑娘,家兄中的是何毒?”
多罗盘坐着,没有动弹,“是三种毒物混在一起的,一种叫秋波,是从秋兰草里提炼出来的,一种叫猫儿爪,是从一种小黄花里提炼出来的,还有一种是响尾蛇的毒,对方肯定有备而来,言尽于此!”
白衣脸色一沉,“多谢姑娘解惑!”
多罗再无应答。
夜色如水,多罗想起了怯寒峰,同是一片天空,两处观摩,为何别有不同?山下人声鼎沸,热气喧腾,她自中往来穿梭,是否也会沾上烟味?很是可笑,她竟然也开始有小女儿的姿态了,也是,自己才十六岁,怎么不能有小女儿姿态了?
休息了一夜,多罗神清气爽,丑时二刻,再过一刻钟,故人就要醒了。多罗看了一眼躺着的他,起身离开,踏进了这拂晓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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